老一辈子两袖清风不肯结交权贵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哪儿能啊?林老可是江大在任教授,那个年代能读书的,早就从商从政了,现如今在江市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少都曾经是林老手底下的学生——喏,那个,老牌沈家的、还有霍家,那边那个、做外贸的张家,还有那个跨境电商翻身的邱家……你都不看财经新闻的吗?”
……
不止。
还有一群那些老人还没来得及叫出名字的科技新贵。
捧捧白菊快要摆不下,送来的花圈堆堆放放地快要挤出门外边。
一老太太被人搀扶着颤颤巍巍走过来,浑身瘦的只剩一把骨头架子。
叶知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等到人抬头,这才恍惚地轻喊了一声:“姥姥?”
“哎……”
一声苍老至极的叹息,带着来自地狱般腐朽的味道。
叶威德容光焕发地走过来,毕恭毕敬地喊她“岳母大人。”
老太太没搭理他。
叶威德也没再自讨没趣,一头扎进来客中,礼数周全地邀请人去礼堂后方,林家的白事由叶家操办,他话也说得漂亮,说铭记恩情感谢大家赏脸,吃个酒再走。
大部分宾客被请了过去,拥挤的礼堂中冷清许多。
老太太说要单独和叶知丛讲几句话,沈枫然和范珩不好跟着听人家祖孙俩的私密事儿,便也先一步去了后厅落座。
后花园里的矮山后面。老太太身体实在不好,刚走几步就虚弱地快要说不出来话。
叶知丛搀扶着她走,耳边是呼呵呼呵如老旧风箱一样的喘息声,听得他胸口发闷。
老太太说不动几句话了,她从兜里掏出来一块小布包一样的东西。洗得发白的手帕老旧却干净,一层一层慢悠悠地揭开,露出几张叠好的、陈旧到发黄的纸。
她手抖得几乎捏不住,终于是将那些轻飘飘地纸张放进了叶知丛的手中,随后长舒了一口气。
“孩子……或许这是你妈妈,留在这世上最后的话了。”
“你……你别太怪她……”
“我的女儿啊……她可怜。”
老太太拍了拍叶知丛的手,甚至没有敢抬眼看他,只轻声说了句:
“你也可怜……”
-
天空中飘来一大团黑云,将原本就不怎么明媚的日光彻底遮了去。
老太太被医院的人接走,叶知丛坐在假山后方的小石墩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等闷着雨水气味的风吹过来,这才回神。
那些纸张的边缘不怎么整齐,像是从本子上撕下来的。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