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威德勃然大怒,“陆家是个多么好的亲事,有多少人想挤破了头想嫁过去都进不去!你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是这么好的亲事,为什么不留给叶文静呢?”
叶知丛不太明白,“她是女生,或许就不会被退婚了吧。”
薛佳颖脱口而出:“她怎么可以嫁给那样的人渣?”
啊。
叶知丛不说话了。
叶威德怒道:“那是你妹妹!她可是比陆时瑜小八岁!”
叶知丛更不明白了,娃娃亲就不是亲了吗?
“我也比陆放先生小八岁。”
“……反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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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威德摔碗,瓷器碎一地。
他好像本来是想掀桌的,可是实木桌太重,没抬动。
没有陆放在,叶家很快就散了这场宴席。
原本叶威德的主要目标也只有一个陆放,叶知丛留学这么多年,还没有哪一次,是在开学前,要和家人一起吃一顿饭的。
他是不在意那些人情世故和弯弯绕绕,那太麻烦。
只不过,他或许是不太聪明,可也并不是纯傻。
这场联姻,是为了叶家。为了叶威德、为了叶文斌和叶文静,为了这个家里的所有人,包括薛佳颖。
可除了他。
他被排除在外,尽管他什么也没做,完成了父亲给他的所有任务。
可叶威德还是要骂他没用。
好吧。儿子这个身份,他或许永远也考不到及格线了。
叶知丛小声叹气。不过他并不难过和失落,更遑论生气。
要是会生气就好了。
叶知丛蹲在花园里想。
会生气,就会有强烈的情绪起伏,会怒目圆视、翻脸掀桌,会肾上腺素飙升,体验过山车一样的感觉。
那很刺激吧。
至少他记得,很多大师都曾说过,愤怒和痛苦,是滋养灵感的源泉。
他不会愤怒,就不会痛苦,当喜怒哀乐都太过平淡,又怎么能画出来可以引起人灵魂共鸣的作品呢。
譬如莫奈,譬如梵高,譬如他读过《月亮与六便士》。
叶知丛曾站在梵高割掉耳朵的那张自画像前,看着那些被淋漓尽致释放出来的极致美学,让他分辨不清什么是疯子、什么是天才。
色彩是有生命力的,笔触也有独属于自己的律动。
或许天才和疯子之间看似两极,其实连接起来就是莫比乌斯环。
叶知丛蹲在鱼池边,红黄锦鲤混合着透明水面映照出他模糊的脸。
他投了一颗小石子进去,平静水面泛出涟漪,惊扰条条肥美的鱼,翻动起的水花将颜色打散,像那副《向日葵》。
可向日葵在流血。
一声凄厉地惨叫划破叶知丛的耳膜,像婴儿地哭,‘噗通’地落水声和扑面冷水同时到来,从头到脚被浇湿之后,叶知丛连躲都没躲,就被死死地钉在原地。
有一只猫从天而降,被人大力扔过来,摔进不过几十厘米的浅鱼池中。
红色黄色的锦鲤和咖色褐色相间的玳瑁猫一同拧动,扭曲成一团,谁也逃不开谁。
猫在吐血。
它摔得太重,骨肉碰撞在地面的特殊响声,惊起人类还未消弭的本能反应,那是自远古时期以来对同类死亡的未知恐惧。
粉色口鼻涌出血液融成一片血水,它在挣扎,可四肢像是用不上力,像肥鱼一样只能扭曲着身体不停地动。
凄厉地叫声惨绝人寰。
这一瞬间,叶知丛的灵魂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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