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很少使用这个词汇,就连他自己,也很难搞懂这词汇的意思。
喜欢什么?这太抽象了。
就像Grave认为他喜欢画画、袁博以为他喜欢喝冰可乐一样。
他摇过头的。
他不觉得那是喜欢。
冰可乐是习惯,喝完心情会好一点。
热牛奶也能喝,虽然不喝就更好了。
油画是他的专业,是他的规划,是他要去佛罗伦萨的方式。
他必须要去的,就像他一直要做一个好学生一样。
这是他所拥有的、成为合格人类的方式。
就是将他每一个身份都做到及格。
比如学生、比如伴侣,又比如,他还是叶家的儿子。
薛佳颖今日和他通电话,让他开学前,抽空回家吃饭。
——“陆先生不忙的话也一起过来,没外人的,家里简单吃顿饭,这一开学又很久见不到了。”
首先,陆放很忙;其次,陆放没空。
最重要的是,叶知丛有些没来由的,他不想让陆放抽这个空。
可是为什么?
叶知丛想不明白。不过他想不明白的太多了,在很早之前,就放弃了要搞明白每一个他所不理解的事情的念头。
他不太会执着研究没有答案的事情。
那很苦恼的。
太苦恼,就容易缩起来,就会被骂怪物,还可能会被送到医院里关起来。
他不要被关起来,那里会死人的。
虽然他也并不是很怕会死掉。
可是他还有要做的事情没有做完。
先不要死掉吧。叶知丛想。
很快了,距离去佛罗伦萨的日子没有太久了。
他已经找到了解法、找到了选题。
只要再画出来,申请,等待录取。
很快就可以去到的吧。
这么一想,叶知丛那些焦躁和苦恼都消散了很多。
他预约成功,似乎连明天要回家吃饭这件事都变得不那么抗拒起来。
他闭眼睡觉,想到再睁开眼时就会有快乐的事情等着他,连入睡都不再是那么无聊又困难的事情。
因为他知道,这次醒来,迎接他的,不会再是这世上只有他孤身一人的巨大的失落感。
陆放把他说过的话变成疑问句,他问,“怎么叫醒都可以?”
叶知丛点头,心道无非是闹钟谩骂揪耳朵掀被子泼冷水挨顿揍,还能有什么?
他早就经历过了,没关系的,哪怕那个人换成陆放也没关系的。
他不会计较的,他会原谅的,因为曾经的那个人是他的妈妈。
他的妈妈说,这是为他好。
——“我都是为了你、全都是为了你!”
可这次,叶知丛醒来时,没有恐惧和痛苦,也没有被全世界抛弃掉的恐慌和孤独。
他是在一片绚烂的烟花中回过神、找到些许残存意识。
是陆放用那双好看的手,亲手为他绽放出来的。
闹钟没有响,可有铃声在呜呜地叫。
安静地房间里没有谩骂,黏腻声却不断。
雪白的耳梢没有被人拧红,可红色还是泛了上来,不知道是不是被被子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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