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在祂的计划之内。
有那么几秒的时间,羂索永远高速运转的大脑反常地停滞了下来。
自从在前代六眼手中吃过两次亏之后, 祂已经完全改变了自己的行动准则。
除非已经确保万无一失,除非那些祂所需要的先决条件已经全部集齐,除非祂肯定自己的百年布局能在需要的瞬间全部展开。
——只有在这种情况下,祂才会直接和六眼相见。
其他的时候,祂甘愿做一只在地下水道盘桓的老鼠, 在完备地铺下天罗地网之前, 蜷缩于不见天日的黑暗之中。
然而现在毫无预兆地, 残酷的烈日锁定了祂。
在这湿漉漉的、将祂带回阴雨连绵的旧时代的空气里。
即使蒙上绷带,也依然能感受到漠然而精准的目光。
即使被超高负荷的术式不断消磨,也依然拥有与常人根本不属于同一次元的心志和伟力。
败给六眼。
杀死刚出生的六眼。
再度败给六眼。
六眼。六眼。六眼。
用锐利无匹的双眼将祂一次又一次看穿的六眼。
以强大到非人的术式将祂一次又一次击溃的六眼。
让祂在漫长的黑夜中一次又一次推翻重建自己谋划的六眼。
无论要从哪条路走向目标, 都作为面前无法绕过的、令人绝望的障碍而存在的六眼。
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偏偏是祂最虚弱的时候?
为什么要在祂以为自己又一次取得胜果而满心欢喜的瞬间…… ——让祂听到这道昭示着布局百年、即将燃起狼烟的战场被提前搅乱的声音? 祂近乎茫然地抬起头。
在室内荒唐地落下的雨幕中站着的,是理论上与现在的祂完全不可能存在交集的当代最强咒术师。
带着强烈到令人肝胆俱裂的压迫感,五条悟屈膝半蹲下来,
向祂露出从容而愉快的、专属于顶级猎食者的微笑。
是像刚才的机器一样由术式构成的幻象? 抑或其他什么人扮成的假货? 由理智的推断否定了一切可能性之后。
——羂索的脑中浮现出了, 在六眼阴影下挣扎的千年时光。
** “三, 二,一。” 倒数结束后,站在门口的哈泽尔双手一抬,室内散发着莹莹光芒的火焰顿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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