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 根本都不敢往姚田兰面前凑吗?
就怕姚田兰想起当年的那些龌龊事来,躲着还来不及呢?
夏哥儿和谷秀才哪个是绵软可欺的性子了?
他们家里人怎么还没有姚家人看得清楚?
最后还是他坚持只他们两夫妇过来了。
草哥儿和小荷住在季家, 到底是有些不太像话, 不过见他们俩过得好,钱父也多少放心了些。
洪月莲招呼道:“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这点心是夏哥儿做的,你们都尝尝, 你们先歇会儿啊,等待会日头好了咱们就去屋里看阿福。”
钱雪诚现在还不能起身,因此这洗三的地方,就选在他能看到的屋里。
钱家爹娘歇了一会,吃了些茶,他们就一起去了钱雪诚屋里。
阿福还在睡觉,他们说话的动静也没有将其吵醒,因为被子裹得暖和,阿福的小脸儿红扑扑的。
他们这里常年多雨,空气湿润,虽说烧炭略微干了一些,这孩子的脸却还是润润的。
季榕夏突然想起来,今日他还拿来了两盒珍珠面霜,准备待会儿悄悄塞给哥夫郎和娘,让他们拿着用。
他问过小师傅了,这个小孩也可以擦,都是天然材料,就是得注意,保质期只有半年。
“哎哟哟,我的小孙子几天没见你怎么胖了?”钱母抱起阿福,看他的小脸儿圆圆的,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一下那肉嘟嘟的脸蛋。
冰凉粗糙的手指碰触到脸颊上,终于将这孩子给吵醒了。他小嘴一瘪,眼睛一睁哇哇哭了起来。
钱母赶紧站起身,一边走一边哄哦:“不哭了不哭了。外婆不摸你了。”
季榕夏看着那一下就被吵醒的小孩,像是一只被惊了一跳的猫,眼睛瞪得圆圆的,还好还好他没有伸手乱碰,不然就是他吵醒阿福了,钱家婶子哄孩子还是有一手的,轻柔的拍抚下,一会儿阿福就给哄好了。
“这孩子哭起来声音可真大,一听就有劲儿着呢。”钱父非但不觉得吵,反而觉得这是孩子健康,很是高兴。
季木匠也说:“可不是嘛,钱哥你不知道他半夜醒来哭的时候整条街都能听到,哎呀,那声音亮得很。”
这话中虽是在苦恼,但语气却是十分欢喜。
季榕夏在一旁听着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娘说过的堂衿刚刚出生的时候,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不由得有些心疼,他趁着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偷偷伸出手,拉住谷堂衿的手,轻轻挠了挠谷堂衿的手心。
谷堂衿侧头去看他,安抚地笑了笑。
他那时才多小,根本没有记忆,辛苦的是需要照顾他的爹娘。
季榕夏没有说话,只是靠在他身边,看着大伙儿逗小孩。要他说啊,有时候这大人,也是怪幼稚的。阿福哭过之后,分明又有点想睡觉,但是这么多大人围着他同他说话他便睡不着了,阿福不耐烦地挥了挥胖乎乎的小手。
“阿福真是从小就是沉稳的性子,真不知道长大了会是个什么样。”季榕夏看着好玩,忍不住开始想阿福长大了会是个什么模样。
到了辰时末,日头最好的时候,他们这才开始给阿福‘沐浴’。
先用温水轻轻洗在婴儿身上。
因着温水洗着舒服,阿福竟是还咧嘴笑了,口水不受控制地从无齿的笑容中流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闪着光,小手小腿拍打着水面,一看就挺喜欢玩水的。
在就是要在温水中加入艾草等物,再次轻轻擦洗。
虽说只是做做样子,但该有的都得有,指望能祛病消灾。
洪月莲和钱母为阿福念诵祝福的话语。
健康、长寿、欢乐、长福……
最后要用红鸡蛋在婴儿身上滚上一滚,这个步骤就很快了,怕会冻到孩子,洪月莲和钱母的动作都很快。
前前后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阿福就又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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