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的位置更是难求,即便重金也难以预定。
来之前,他只是觉得陈秉言过生日,想去好一点的地方无可厚非,但真的坐在这里,被柔软而富有弹性的皮质座椅紧紧包裹,被天花板下垂的水晶灯那璀璨的光芒迷住双眼,被窗外那无边无际的城市夜景所环绕,身体心理都被高高托举起来时,他才觉得,来这里消费还是有些超过了。
陈秉言似乎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慢条斯理地说:“挺好。这不算什么。”
施乐适时闭上嘴,陈秉言当然觉得这不算什么,他只是回到了属于他的世界。
“你今天……”陈秉言停顿了一下,“和平时不一样。”
施乐露出茫然的表情:“啊?我怎么了?”他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怼着脸看来看去。
陈秉言一言不发,安静地注视着他,片刻过后才说:“很好看。”
“我想起一句话——”他紧接着说:“士为悦己者容。”
这句话不太准确,因为完整的句子是: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虽然不太准确,但施乐霎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耳廓泛起红,顺着皮肤开始向脸颊蔓延。
陈秉言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施乐不想说谎,耳边是听不懂的小提琴曲子,柔和的琴音抚平他心头的褶皱:“是。”
就这样,借着朋友之间随意的问候,把藏在心底的心意说出口,不需要说得再具体。
“这样啊。”陈秉言又开始曲着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在落到厚实的桌布上时消弭无声。
指节的动作停止,他说:“可以带来见见,我给你把把关。”
施乐坦然回视,笑着说:“好,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陈秉言心底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他今天也穿了身休闲款的套装,是惯用的裁缝师傅做的,面料都是上等,此刻却觉得贴在皮肤上有些扎人。
服务生适时送上餐食,他们都默契地换了别的话题来说,气氛融洽。
吃到一半,陈秉言突然望着门口看了很久,久到施乐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忍不住问:“怎么了?”
陈秉言看起来很兴奋,激动地说:“是最近一直想联系的合作公司,但发出去的邀约都被拒绝,没想到他们的负责人今天来这里吃饭。”
施乐听出其中的重要性,心情也随着更开心了些:“说不定一会儿有机会见一面。”
“当然,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陈秉言笑得随意,自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松弛。
接下来的话题,自然而然转移到这场还不存在和合作上。
陈秉言状似无意地提起:“忘记告诉你,刚才那个人就是昆扬的总裁,戴维,美国人。”
施乐的重点还是很偏:“真是个外国人啊,猜错了。”
“你之前不是对他很感兴趣吗?”
“还好,一点点,现在一点点也没了。”
陈秉言问:“为什么?”
施乐答得十分轻巧:“因为你刚才说想和他的公司合作,但他不见你。眼光也就那样吧。”
他觉得这样的回答没什么越界的,无条件力挺朋友本就正常,并不当回事地垂下头继续吃饭,是以也没看到陈秉言嘴角扬起的不自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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