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乐还是按时打钱,但那些钱总会在一段时间之后被打回来,他打过去的电话发过去的微信,开始石沉大海。
如果不是施悦时不时会在朋友圈更新动态,发布自拍或者有她本人在内的社交视频,施乐恐怕会怀疑他的妹妹出了事。
可既然没出事,那就是单纯不想理他。
施乐至今想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没注意到的事情,只能在按部就班生活之余,等待施悦可能会发来的问候。
好不容易等来了,施悦的态度和他想象得完全相反。
电话对面的女声冷冰冰:“打电话来是想通知你一声,我已经通过PLSE考试,申请了永居,以后不会再回去了。我们本来就不是亲兄妹,所以不用再联系了,各过各的吧。”
施乐的笑僵在嘴角,他的声带好似被粘住,很艰难很艰难才问出一句:“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女孩子,想好好保护自己没错。”
她说得笼统,可以施乐的聪明怎么能听不明白,她是把他当成了会伤害她的——外人。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施悦!”施乐难得动了气。
对面似乎迟疑了一下,但很快便继续冷言冷语起来:“想成什么都不重要,只是通知你一声,还有不要再给我打钱了,你之前给我提供的学费生活费,我也会分期还给你。”
她接下来的话堵住了施乐所有要说出口的话,仿佛在心中排练了无数遍,说得十分流畅:“你不用觉得被我爸妈收养就有责任有义务照顾我,没有人告诉过你吧,他们收养你之前一直怀不上孩子,听老人说去孤儿院抱一个会带来子嗣运,事实证明,你的确管用,你从一开始就是个工具,懂了吗?”
不等施乐开口,她果断挂掉电话。
嘟嘟嘟……听筒里传来有规律的忙音,它们像某种悲伤活动的倒计时,一下一下响在施乐的心头。
-你从一开始就是个工具,懂了吗?
所以这就是施悦突然开始疏远的原因吗?觉得他不是自己的亲人,不配当她的哥哥?
那他们相依为命的那些年算什么?
施乐觉得很荒谬,这不可能,施家父母对他很好,给了他温暖的家,奢侈品一样的父爱和母爱,他怎么可能只是个工具呢?
施悦还小,不懂事,他身为兄长,需要给她好好讲道理。
他一遍遍的回拨着电话,对面却始终没有人接起,最后干脆关机。
陈秉言的离开,工作上的烦闷,施悦尖锐刺人的话语,这些事堆积在一起,压断了施乐身上那根紧绷的弦。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不知道多久。
秋风萧瑟,绿化带上的树叶开始发黄飘落,还未落到地上就被风卷起,循环往复。
这是一片商业区,搁着条马路就是滨大的校门。
施乐就是在这里,差点撞上陈秉言的车。
他的目光随着记忆四处张望,最后落在马路边一家挂满灯具的酒吧门牌上。
那年大雨中赶着去的兼职,就是这家酒吧,现在规模变得更大,门面也是重新装修过的。
施乐正是烦闷的时候,他稍稍犹豫了会儿,便推开门走了进去,熟门熟路地去吧台找调酒师点了杯曼哈顿。
调酒师还是原来那位,对施乐印象深刻,热情地打招呼:“hey!好久不见,还以为你再也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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