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乐突然站起身来,没有插针头的那只手朝着输液管探去。
“你要做什么?”陈秉言从旁拽住他的胳膊,把人又拉着坐下,“我给你弄。”
“没什么,想调慢一点,感觉心慌胸闷。”
陈秉言真的站起来看了看,嘴上说着:“速度正好,不碍事,太慢的话结束就不早了。”但手上还是小幅度的调慢了一点点。
“噢。”施乐又不说话了。
傍晚时分,他们才从医院回到家,晚饭吃得是陈秉言从外面买回来的清粥小菜。
家里比医院还静。
施乐已经不是5岁时只知道用沉默来躲避一切的幼童,白瓷勺子磕碰碗沿,他低闷的声音夹杂在清脆的响动中。
“陈秉言,怎么不说话?”
对面喝粥的人停下动作,把勺子搁在碗里,坐直了身体。
他周身气压骤然降低,是施乐从没见过的模样。
不是五年前儒雅端方的少年,不是重遇时散漫刻薄的混子。
他沉静得如水一般,眼神中都是施乐看不懂的东西。
在这样的情境下,施乐还有心思想,陈秉言不是风,他比风还难以捕捉。
“你想让我说什么?”就连声音也是从未听过的语调。
施乐觉得气氛太过压抑,嘴角扯出笑,干巴巴笑了两声,说:“我怎么知道你说什么,不想说也不用说,吃饭吧。”
陈秉言却没听他的,继续用那种审问犯人一样的语气说:“你当时站的位置根本不会出事,我也有能力自保,为什么还要冲过去?”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施乐用勺子搅动着粘稠的粥,嘴里一股苦涩的味道。
“有没有下次和我没关系,你这么做,让我觉得你很不正常。”
陈秉言突然就变得很陌生,他根本不在意施乐的想法,说着伤人的话:“我们才认识一个月吧,说实话,交情并没有好到这个地步。如果砸下来的不是碎片,而是一整块大理石,你现在有没有命都是两说。”
“正常人不会为了一个交情并不到位的人豁出命去。”
“施乐,你在图什么?”
你在图什么?
这几个字像滚烫的烙铁,戳在了他的心脏上,溃烂流出的鲜血瞬间凝固、堵塞。
有些温热的东西流窜到眼眶内,施乐控制着它们,硬生生憋回去。
他只是喜欢一个人,为什么在陈秉言嘴里变得这么不堪。太难过了,不如实话实说。
“我……”
他只发出一个音节,细若蚊吟,就被陈秉言的又一句话打断。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可以说实话,我不会怪你。”
陈秉言难道已经猜到了?
施乐想坦白的话堵在嘴边,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怪我?”
“因为我讨厌、反感、恶心。如果你真的是这样的人,我也会讨厌你、反感你、恶心你。但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只要说实话,我不会怪你。我们之后还可以好好相处。”
多么高高在上,施乐突然想笑。
就因为喜欢同性,在陈秉言眼中是这么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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