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到会客室,没一会儿管事人就来了。
和昨天不同,管事人依旧疏离的面容上,透露出和善的歉意。
他不等施乐开口,抢先一步说:“本来打算今天差人去向您道歉的,昨天的事情是我们误会了,实在不好意思,既然您来了,一会我让司机带着赔礼把您送回去。”
施乐满腔怒火砸了个空,他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来的,没想到会得到道歉,一时怔住。
迟疑了片刻,既憋屈又松了口气:“这样再好不过了,调查清楚就好。”
“说得是。”
“你们这……以后还是装几个监控吧。”施乐终于还是把抱怨说出口了。
管事人突然笑起来,说:“您和我们秉言少爷说得一样呢。”
“秉言?”
或许是施乐语气中的疑问太明显,管事人耐心解释着:“是啊,您应该见过,昨天我们在这儿站着的时候,刚来的那位。摔坏笔筒的事情,也是秉言弄清楚的,误会了您,再次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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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对了,”他想到什么,特意说:“差点忘了,秉言少爷让我们转告您,被误会心中会有不爽很正常,不用有所顾忌,任何合理的要求我们都会满足的。另外,事务所那边,我们也会让人去解释清楚,绝对不会因此影响到您的工作。”
施乐有点懵:“他都没见过我,不认识我,为什么……?”
为什么如此关照?
既然搞清楚了,那肯定也知道是那个扮鬼脸的少年干的好事。
陈秉言,竟然没有帮着自己人,还能考虑到他的心情,安排得这么妥帖。
来时的怒气,被突然道歉后的憋闷,似乎一下子都在这样的上心对待中烟消云散了。
陈秉言……
施乐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他听到管事人说:“我们秉言少爷向来如此,对所有人都很好。”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施乐之后的生活中根本不占多少分量,甚至已经快要忘记。
然而——
他再次见到了陈秉言,而且是意想不到的重遇。
陈秉言不仅落魄到在工地干体力活,性格也变得刻薄,说话尖酸又刺耳。
在天桥上遇到卖唱的流浪歌手,施乐随波逐流要扫码付钱时,管事人说得那句话在脑海中瞬间清晰起来。
陈秉言突逢变故,这也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从前说句话就有人鞍前马后的少爷,现在得辛苦赚钱,住廉价的短租房,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待人警惕心强,说话难听点,似乎也情有可原。
倒是自己突然找上门,二话不说就要提供工作,更显得莫名其妙。
有钱人落难,是大多数人幸灾乐祸的戏码,但施乐不能是其中的旁观者。
随着那句话清晰起来的,还有从始至终蒙着一层纱的,他对陈秉言不可言说的感激。
尽管陈秉言从未见过他,也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可施乐无法否认,一把伞,一件外套,一句话,一次维护,足以让他心头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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