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沙发和床,自己找地方坐,找不到站着就行。”陈秉言从门口捞出一块抹布,在桌子上胡乱地擦了两下。
施乐这才注意到,门后有间小小的卫生间,洗手台和淋浴还有马桶挤在一起,将有限的空间利用到极致。
他把苹果放在桌上,就那么站着。屋里能坐的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沙发,陈秉言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要是不愿意呢?”陈秉言自己倒是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毫无待客之道。
施乐想过这个回答,也早有准备:“或者你有没有想做的工作,我可以帮忙给你找。”
“我们不认识。”陈秉言陈述事实。
“只是觉得你人还不错,又年轻。”
陈秉言讥笑着,说出口的话尖酸又刻薄:“这么道貌岸然吗?先让我当你的助理,然后利用工作之便,搞潜规则那一套。”
“怎么,看上我了?陪你睡一次给多少钱啊?”
施乐怔在原地,他想象过得无数种情形中,唯独没有这种。
陈秉言分明不是这样的人,就算遭逢变故,也不该……
他听到那人又说:“得,我也不送了,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我这次已经明确拒绝你,所以不要再明里暗里打听我,让我再发现一次……”后面的话没说下去,但语气中的威胁意味十分明显。
施乐解释:“我没有这样的想法。”
陈秉言又笑了一声,“不用陪睡还帮我?噢,我知道了,这就是圣母吧。”
施乐在这样的轻视和无礼中动了气,面容带上不悦。哪怕是脾气再好的人,听到这种话都不可能不生气。
他闭着眼睛小幅度地深呼吸,之后没有再看陈秉言一眼,转身就往出走。
到了门口时顿住,用是个人就能听出来很生气的语气说:“这次是我多事,打扰了。”
第8章
走出大石村,道路变得宽敞起来,施乐迎着黏腻的晚风走上天桥,靠着栏杆看路上的车水马龙。
首尾相连的车灯闪着红黄色的光,成为黑暗中闪亮的点缀,驱散了夜幕下本该出现的孤单。
施乐收回目光,朝着天桥的另一端走去,半路遇到一位挂着牌子唱歌的流浪歌手。
白色的纸板上是歪歪曲曲的手写字:感谢您停下脚步,我的歌声需要您的支持,您的慷慨是对我最大的支持!谢谢!
眼前的男人留着齐肩长发,正在摆弄他的道具,他动作熟练又麻利,没一会儿就像模像样地准备妥当,端起要演唱的架势。
施乐脑海中浮现出另一道干活熟练麻利的身影,是那天在工地上搬运砂石的陈秉言。
歌声缓缓响起,朴树的《平凡之路》,配着低沉沙哑的嗓音,将其中的迷茫和失落唱到最满。
天桥上时不时有人停下脚步,附近小区消食的居民,出来约会的小情侣,驻足过后慷慨地扫码支持。
施乐举起手机跟着要扫码的时候,再次想起了陈秉言。
他拨开人群走出去,这次不是回家,而是朝着大石村再次走去。
巷口的大姨看到他,热情地打招呼:“哎,怎么回来了,不会真住这儿吧?”她嚷着:“那以后可得多多光顾啊!”
施乐快步走着,一秒都没有停留寒暄,只匆忙点头当作回应。
一来一回已过去半个多小时,这回站在那扇看起来单薄脆弱的门板前时,施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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