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置。
愿力的夺取装置。
原来如此,对面是打算釜底抽薪,直接毁灭这个衍生世界。
如果这个世界还没能发生‘质变’的话,这是可以做到的。未完成的‘衍生世界’,本质上不过是一个泡影一般的存在罢了。只要动摇它存在的根基,它就会像肥皂泡泡一样破灭掉。
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风间桐有些啼笑皆非。
——不管风间桐想要做什么,直接破坏掉就好了。
他在这帮人的心目中居然有这样的地位,实在是荣幸至极。
但是,风间桐不能让他继续下去了,否则,这个世界自行稳固的现状就会被发现。
时机还不够成熟,无论是哪边的动向都还不够明确,世界升格的事情不能现在暴露。
可惜,面对风间桐,敌人根本不头铁,从最开始就选择了最苟的打法。
用魏尔伦和地下埋藏着的金属粉末来消耗他;把战场定在异空间,加大他的计算量,争取到了第一次出手的机会……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居然还是一击就缩回了数据化的乌龟壳里。
“我记得……以前的你们可不是这种打法。”
风间桐捏碎手中的愿力夺取装置,若有所思道。
作为抢夺这个东西的代价,他左手捂着胸口,鲜血不断顺着指缝涌出来,但表情却连一丝痛苦都没有。
敌人——名为帕尔默的‘王族’快意地笑了。
这是自然的,任何一个人重伤了自己恨不得生啖其肉的仇人,都会忍不住笑出来的。
他还记得自己和风间桐第一次见面的景象。这位高高在上的将军从未正眼看过他们,转头就自甘堕落地去与贫民为伍了。
哪怕后来被他所帮助的人背刺了一刀,似乎也没有改变心意的打算。
就像现在,如果风间桐留在联盟,而不是来到会压制异能的衍生世界的话……他们还真不敢对这个人下手。
帕尔默保持着数据化,欣赏了一下风间桐惨白的脸色,用柔和阴狠的语气道:
“您不必激我,我可不是您,总是学不乖。刚才您一定已经完成了对这片异空间的解析,解除数据化就会立刻死在‘神之棋盘’之下,这一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风间桐轻轻咳了一声,嘴角渗出了一点血丝,周身也隐隐亮起了凌乱的金色光芒——这是异能力使用过度,濒临失控的标志。
很可惜……很可惜……
即使是这样,帕尔默还是杀不了他。
但能看到风间桐狼狈的模样,似乎也算是他们这些年颠沛流离的利息。
“如果不为那些部下挡下魏尔伦的攻击的话,现在您的情况应该会有所不同吧——后悔了吗?少将。衍生世界本身不过是一个游乐场,其中的人更是连蝼蚁都算不上——我很好奇,您是在什么样的精神状态下,选择在衍生世界玩过家家的呢?”
“……哈,”风间桐低低地笑了起来,“虽然这么说,但你不也正在听从自己所看不上的‘衍生世界人物’的命令吗?”
帕尔默眉头一皱,尽管他确实听从了费奥多尔的部分建议,被风间桐点出这一件事,还是让他倍感耻辱。
风间桐抹去嘴角的血:“闯入主神空间……你已经做好了被羁押入星际监狱的准备了吧……做到这种地步,只为了恶心我一下……这么看来,你们的精神状态更值得斟酌。”
“……”
聊到这里,帕尔默却突然奇异地冷静了下来。他甚至用怜悯的眼神看了风间桐一眼,意味深长道:
“这就不必您费心了,风间少将。我们会有再见的时候的。”
“……”
风间桐在慢慢变冷的体温中想:原来如此……打入星际监狱,本来就是他们的目的吗?
异空间剧烈地震荡了起来,应该是联盟那边采取了措施。
这片空间关闭的刹那,两方都被弹回了原本的世界。
从异能力的波动来看,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风间桐一边向下坠落,一边准备调动‘神之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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