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那一片山林这两年沉降严重,再往前走,就是塌方地。”蒋竞川轻轻吸气,往前一步,鞋底踩碎枯枝,“秋河,别开玩笑。你以为你是石头?摔下去就不疼?”
“我不是石头,自然知道疼。”李青慈突然抬眼,“可你也不是长河,我若坠落,你接不住。”
蒋竞川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所有未出口的挽留在喉间凝成块垒,最终化作眼底暗涌的痛楚。
监视器里,这个长达十秒的眼神特写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张力,不甘与克制撕扯,渴望与恐惧交织,坍缩成深不见底的黑洞……
就在这场戏即将收尾时,蒋竞川忽地伸手扣住李青慈的后颈迫使他抬头,两人距离近得呼吸相闻。
全场安静,导演没喊停,众人也忘了说话。
最后是李青慈自己出戏了,他轻轻退开一步,眼神恢复清明,低声道,“可以了。”
闻执站在一旁,看得心脏发紧。他终于明白自己的问题不是情绪不到位,而是根本不敢投入,他害怕失控,害怕把真实情感带入角色,演戏要沉进去。
而他始终隔岸观火。
“诶诶,前面都对,就是结尾这动作,我们这不是同志片啊,有的人还真敢加戏。”谭仲宣笑着打趣。
秋河和洛桑的情感线确实暧昧,但片中设计了大量留白,更多是供观众自行解读。
说完他转头对闻执讲解,语气温和许多,“就这个感觉。你得学会用肢体、眼神、表情当牢笼,把情绪关在分寸之间。好表演不是往外放,是往里压。”
闻执尴尬地应了句,“我再琢磨琢磨。”
中间的李青慈已经走下场,一边拿水一边冷着脸问,“你刚才想做什么?”从他的视角看,对方分明是想吻他,如果不是他叫停,他觉得这人真做得出来。
蒋竞川懒懒一笑,“是洛桑想的,我没让他得逞。”他没什么负担地偷换概念,可说这话的时候,心跳却很快。
他忽然意识到,这是自己从影以来,第一次被一个对手演员牵着走进情绪深处。不是技巧吸引,而是人本身。当他对上李青慈的眼睛,那些精心设计的表演技法瞬间失效,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本能的冲动,想要剖开血肉把最真实的自己献祭给对方。
可这分明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蒋竞川看着李青慈不带留恋离开的背影,这种失控感让他脊背发凉,却又在血管里点燃兴奋。
整场对戏落幕之后,闻执才开始真正进入角色,他演戏的节奏不再拖沓,眼神和情绪都有了变化,整个人终于跟周放和洛桑对上了频率。
拍摄进度随之加快,时间在高原的风雪中飞速流逝,转眼便到了李青慈“秋河”最后一场坠崖戏的拍摄日。
取景设在距离营地约半小时车程的雪脊边缘,地势险峻,却是导演谭仲宣一早就看中的取景点。
他形容这里是“天造的舞台”,山体层叠,云雾低垂,远景深不可测,风雪翻卷之时,天地如无间。秋河就该在这样的尽头湮灭,才配得上他的命运。
那天上午,天气乍暖还寒,天光极亮。山顶风很大,带着细碎雪粒打在人脸上刺疼。李青慈穿着秋河的戏服早早上妆,厚重披风下藏着不少发热贴。
他身上没挂威亚,站在边缘十米开外的安全区,身后的雪线下,是四十多米的斜坡,尽头是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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