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少年穿着宽大的黑色半袖衬衫, 碎发齐眉,瓷白的脸和墨色发丝界限分明,衣领间银色锁骨链若隐若现。横在桌上的手臂纤细,手腕处的黑色机械表压着突出的腕骨,更显嶙峋。尽管周围环境素净,也难掩其清俊的气质与锋芒。
对座青年虽然相对逊色,但也算得上相貌出众。略微青色的下巴泛着淡淡胡茬,脖子上戴着一串沉香木佛珠,看起来有几分成熟稳重。
这个少年——也就是李青慈,率先开口道,“不打算说点什么?”
坐在对面的向阮笑了笑,“其实我一直很期待你亲自来找我,喜欢我专门为你找的发箍吗?”
李青慈眉眼微冷,“所以真的是你。”
向阮笑意未减,“为什么这么说,你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先是我无缘无故被退赛,接着是在回家的路上遇袭,虽然我相信你没有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但至少,是你认识的人在帮你。”
他被几个混混围住的那晚,有经过的路人帮他报了警,但得到的结果却是不了了之,他那时就知道了,这件事的幕后之人身份不一般,所以绝不会是李青慈。
不过自他腿废了之后,他的父母对于他的爱好和选择也不再多加干涉,如今他每天给人画画赚一点糊口费,倒也乐得清闲。
见李青慈沉默了,向阮了然道,“看来是有人瞒着你做了这一切。”
“退赛那天,离开拍摄基地之前,你去了哪?”李青慈没有接话,突然问道。
“什么意思……”向阮皱眉,对这个问题显得有些困惑。
而他的表情和语气,让李青慈瞬间想通了所有事情。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路潜要替他扔掉那条裤子,也明白了化妆间那天的人是谁,更明白了向阮为何退赛,又为何残疾。
但他无法理解的是,路潜为什么要对他隐瞒这一切,甚至骗他。
“没什么意思,”李青慈压下心底的疑问,垂眸斟茶,“我这次来,是想知道,你当时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
向阮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个模糊的笑。他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一口,又慢悠悠地吐出烟雾,神情懒散而享受,“青慈,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美?安静的时候像一幅低饱和的油画,舞台上却又浓墨重彩得扎眼。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都很美。人对美丽的东西怀有欲望,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所以这不是我的错。”
他没有提起的是,他私下画过许多李青慈的画像。但很奇怪,每次下笔,他都觉得对方是一个并不需要画出五官的人。
李青慈看着眼前的向阮,觉得他和记忆中判若两人。印象中的向阮略显腼腆,哪怕是在运动会上传苹果或是抱人过杆的游戏中,也举止得当,过于守规矩。没想到,他竟然也有如此复杂的一面。
李青慈起身,走到向阮面前,从他指间抽走那根燃着的烟,说道,“手伸出来。”
向阮抬头,正对上李青慈居高临下的目光。这个角度,他能清楚地看到李青慈线条分明的下颌,以及那双沉静而淡漠的眼睛。他一时看得有些恍惚,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下一秒,他感到手心一烫,低头一看,李青慈正将烟头在他掌心碾灭。灼烧的疼痛迅速传来,但他却死死忍住,控制住了收回手的冲动。
“我很讨厌二手烟的味道。”李青慈淡淡道。
向阮执着地抬头和他对视,身体又不受控制地兴奋起来,甚至连手心的疼痛都被压过,五感之间只剩下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他的眉眼间渐渐浮现出一种神经质的癫狂。
见此,李青慈却忽然笑了一声,那笑声轻轻的,带着些许冷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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