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惘地朝龛室缓缓走去,伸手要去触碰那尊神女像,陆英挡在他身前,眉头拧起:“苏及?”
苏及并未回应,他已陷入虚空,眼中只剩下神女像,愣愣地往前走。
突地,一双手将他抱入怀中,陆英一手拦着他的腰,一手在他的后脑轻柔抚摸,低声在他耳边道:“二公子,别怕。”
苏及盯着龛室里的东西,猛然大喘两口气,总算醒过来。
他低头见两人抱在一起的姿势吓了一跳,连忙从陆英怀中跳出来,陆英怀中一空,挑眉看人。
苏及觉得他好似做了一场长长的梦,醒来竟在人怀中,不觉脸上发烫:“咳......多谢陆大人,我刚刚是怎么了?”
陆英:“这屋内不透风,你吸入了神女像残留的毒性才会出现幻觉,不过毒性不多,不致死。”
“原来如此......对了,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说话,陆大人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陆英定定看着他,良久才道:“我说,二公子,别怕。”他说得格外温柔,像夏夜的风,又轻又凉,将人拢住。
怕什么?现在…….还是昨夜?
“.....哦。”苏及尴尬一咳,连忙扯回话题,“借此毁了香炉,又将装了真假圣水的瓷杯皆摔碎,这样一来,既将所有证据毁了个干净,也让谁也看不出来真假圣水替换的戏码。”
陆英见他这副心虚模样,也不为难,顺着话题道:“三夫人想杀了赵金山情有可原,可是这大夫人与赵金山十几年的夫妻,为何要杀他?”
“这还不简单,去问问不就知道了。”说着要往外走。
“等等。”陆英却叫住他,转头望向龛室上的神女像,心思不言自明。
苏及差点忘了,陆英来扬州的目的就是为了这尊神女像。他转身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手中多了两杯圣水:“外面有苏刑的人看着,神女像难以带走。”
“无妨,神女像得手,我也无需再隐瞒身份。”
两人喝下圣水,陆英揭下那块黑布,飞天垂眸的神像近在眼前,他正欲伸手取下,苏及却不由得皱起眉:“不对。”
陆英转过头,眼神询问,苏及自顾取下泥像低头闻了闻:“神女像有异香,那香味既是香也是毒,异常浓烈,就算在十步开外也能闻见,可这尊神像的味道......太淡,这味道.....似乎也与我从前闻过的不太相同。”
两人明白过来,看来神女像已经被人替换了。
陆英不急:“既然赵金山死于神女像,那说明其死时神女像还在,他死后进屋子的唯有一人。”
苏及打量着不足十寸高的神像,突然笑了一声:“没错,三夫人那毡靴放置神女像似乎刚刚好。”
......
苏及和陆英赶到大夫人别院时已经快正午,日头有些晒,连满园的花也不如往日生机勃勃。
侍女告诉两人大夫人这个时候在佛堂,苏及微微惊讶,这个时辰还在拈香拜佛,看来是诚心向佛了。
可是佛家讲究慈悲为怀,苦修之人也多是修的消除累世业障。
这究竟是多大的仇恨才能让一个苦修之人不惜杀人?
佛堂设在别院的最深处,两人穿堂而过,又进入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院落。院子中间种了一棵槐树,高有数丈,比别院的房顶还高不少,树枝往四面八方延伸,硕大的叶子拥簇着,将日头挡得严实,只在地上落下星星点点的印迹。
苏及停下多看了一眼,夸道:“这槐树长得比簪花小院的枣树还喜人。”
陆英:“二公子若是喜欢,我叫人在你那儿种上几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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