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头发,身上的衣服以一种不合常理的速度迅速变得干爽,而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不合常理。
头发擦干后,她端起热腾腾的茶水,吹了吹,一口热茶下肚,她整个人都暖起来了。
路迢迢仿佛劫后余生般彻底放松了下来,被压制下去的恐惧又一次涌上脑海,她才止住的颤抖又开始了。
这恐惧好似已经扎根在了她心底,只要她才恍惚觉得已经过去了,它就会从土壤中冒出头来,叫她毛骨悚然地意识到——自己被缠上了!
那个东西、那个鬼……它还在外面!
它就站在雨中,在外面等着她出去!
路迢迢的手剧烈抖动了一下,温热的茶水打湿了她碰住茶杯的双手,干爽的衣物又被淋湿了一块。
女孩的瞳孔因为恐惧骤然上涌而放大,胸膛里的心脏跳动的速度快得要从嗓子里跳出来,她无意识地攥紧了双手,用力到得手指发白。
这时,一股冷香从侧面飘来。
幽深绵长,雅致清新,像是浸在深海里的冰,又像是从雪地里开出的奇花。
路迢迢一个激灵,从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恐惧中清醒过来。
啪嗒。
一碟桂花糕放在了茶几上。
笑得十分温润好看的店长从上往下俯视她,不会叫人感到冒犯,只会让她觉得战栗过度的心脏被包裹在了一片温暖中,过速的心跳渐渐平稳了下来。
她听到店长对自己说:“客人,吃点甜食吧,心情好很多。这是我自己做的,尝尝看。”
黑发黑眸的青年抬眸,看向被雨水笼罩的窗外。
他嘴角噙着笑,低声细语,像是在和新交的朋友讨论自己养的花开得很好:“雨天嘛,总是会有一些不常见的东西出没。不必担心,客人,大雨会带走一切……一切不该出现的东西。”
叮。
门上的风铃在风中摇曳着,只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响声。 网?阯?发?B?u?y?e?ī?f???ω?€?n?????????5?.?????м
悬挂在门沿上的六角宫灯旋转着灯身,五面空白,一面描着一团雪白的兽。
身似兔,头似猫,尾似蛇,足似豹,头上还生着两只小巧的鹿角。
大风呼呼的吹,大雨唰唰的下,这盏六角宫灯滴水未沾,自由自在地转着。
下一瞬,那团描在灯身上的雪白的兽不见了。
朦胧的雨幕中出现了一道白影,它跳跃着,如同一只雨天的精灵,朝着女孩跌跌撞撞跑来的方向去了。
书咖内,路迢迢伸手捏起一块桂花糕,浓郁的糕点香气扑入鼻腔里,宛如一只由水和云雾做成的手,温柔地抚慰着她惊吓过度的心灵,无声无息地拂去了扎根在她心底的恐惧。
女孩咬下一口糕点,咽下的瞬间,她忘记了自己因为什么而恐惧,又在雨中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她只记得……自己,是来打卡一家开在这条街上猫咖的,她的闺蜜推荐她来那家,说是那家的看板猫非常好看,是一只威武霸气的黑猫,还让她帮忙拍照来着。
怎么……来这儿了?
路迢迢疑惑地眨眨眼,哦,她是进来躲雨的。
……然后看见了一个人间不当有的美人。
美人很温柔,给她热茶和毛巾,一点都不嫌弃她浑身湿透,还请她吃自己做的超级好吃的桂花糕,瞬间就把她迷成了智障。
怎么办?她好像要背叛她的偶像了……
路迢迢做贼似的偷觑回到桌边看书的黑发店长,店里暖色的灯光为青年渡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将他本就不凡的容貌衬托得更加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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