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这里睡觉。’
乌鸦似乎在这样说。
娄君怀顿时失笑。
他这个人紧绷惯了,回到家里也不能完全放松,因为还有事等着他去做完。没想到一朝莫名其妙来到这样恐惧诡谲的地方,他反而体会到了完全放松的感觉,而这一切都要感谢这只好心的乌鸦。
……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它?
又来了,这种令他大惑不解的错觉……
娄君怀揉了揉又开始隐隐抽痛的额角,在好心乌鸦的催促下脱了运动鞋,和衣躺到床上,拉起被子闭上眼。
乌鸦就在四个角来回跳,哪个被角不服帖就叼起来塞一塞,塞完了被角还要站到人类的脑袋边上,蒙着蕾丝丝带的银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睡觉,操心又贴心的模样像极了哺育雏鸟的鸟妈妈。
娄君怀本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谁知闭上眼睛还不到五分钟,他的呼吸就逐渐变得平稳轻缓了。
他睡着了,睡得很深。
乌鸦张开鸟喙,吐出一颗萤光烁烁的珍珠,足有荔枝大小,一股清甜的气味从中源源不断地散溢出来,眨眼间,已经充斥了整个套房。
大床上的人类在香气的包围下睡得更沉了。
这是安神珠。
危越将安神珠放在枕边,又张开一边羽翼,从里面拔下了两根最坚硬的羽毛,放进娄君怀的手里,熟睡中的男人本能地握紧了两根如金属般坚硬的羽毛。
一根用来屏蔽气息,一根用来防御。
他要出去看看。
危越也是才来不久,他进来不到十分钟就看到了娄君怀,还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必须出去看看。
自从灵网破碎,血月出现后,天地间的诡力陡然增长了数倍,周围的磁场也出了一点问题,他的感知能力因此受到了一定的扰乱。
通俗一点来说,就是气味太杂了,他的嗅觉被影响了。
希望南鼎区还有没有变成活死人的幸存者,如果有,他们能够活到现在,定然有现成的线索。
算算时间,顺利的话,外面的灵者们应该进来了。
半人大的乌鸦无声振翅飞起,黑色的幽光迅速蔓延全身,周遭的空气似乎扭曲了一瞬,再看时,它已经消失在了这间套房里。
套房的客厅中,一株早已枯萎的绿萝竟神奇地重新焕发了生机,一点新绿艰难地顶开了干涸的泥土,如有呼吸一般晃了晃嫩生生的小芽。
【山鬼的藤枝】,仍旧未触发。
唯有两根漆黑的羽毛尽职尽责地发着黑色的幽光,笼罩着自己,也笼罩着将它们握在手中的人类。
……
灵者确实来了,但谈不上顺利,他们应该是走散了。
之所以这样断定,是因为危越飞过四五个街区后,就在一个十字路口见到了一位熟人——
宁柯柯。
她居然也来了。
危越落在楼顶的天线上,静静看着下方被一大群活死人追着跑的女孩。
她比她的表哥更受活死人欢迎,后面跟着上千个,乌压压一大片,胆子小一点的直接就走不动了。
宁柯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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