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见过,在陛下的御书房里。
犹记得李啠讨要过,陛下未允。他好奇什么好东西当爹的抠成这样,要是他父王严诚明,早巴巴地塞进他怀里了。他偷偷拿下来把玩过,不留神磕碰到,那底下便多了一小块不起眼的疤痕,他不敢吭声,又悄悄放了回去。
眼下见了,便不由地想瞧瞧是否当初那一个。
螭龙镇纸沉甸甸的,他刚拿到手里,还未及细摸细看,便又听“哗啦”一声自身后响起,靠墙那架多宝阁竟然动了,缓缓向一侧挪开,是道暗门!
他立时浑身紧绷,死死盯着那门后。
随着格架移开,先是看到了一盏灯,顺着挑灯的手臂,门后出现了一身寝衣的李茂,正一眨不眨望着他。
严彧太阳穴跳了一下!
门完全打开,两个人谁都未动,对视的气氛诡异而又凝重。
僵持了几息,严彧忽而一笑道:“殿下这书房,改得不错。”
李茂却未笑,面无表情。
严彧只觉今夜不好过去,却也不着痕迹道:“这镇纸,可是陛下御书房那个?当年李啠讨要未果,竟与了殿下。”
李茂不慌不忙将灯放在架上,昏黑的书房多了一豆幽光。他径自坐了,随口道:“确是陛下御书房那只,不过底下有个瑕疵,我也是到手方知。不过没关系,镇纸而已,不妨用。”
“殿下好心性。”
“势弱之人委曲求全,本事常事。严将军可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
严彧摇头:“殿下书房玄妙,倒是我莽撞了。”
他一笑:“你可是来找梅敇的把柄?”那东西不在书房,他并不慌。
“殿下有么?”
“她告诉你我有?”
“我自己查的!”
“那看来她也信不过你!”
严彧挑了下眉。
“骆文斌的确有几封书信,提及梅敇不轨之行,我要她拿李啠的调兵手诏来换,严将军又凭什么拿?”
严彧拉过椅子,跟他相向而坐:“开个价。”
“李啠的事,罢手盖棺,别再查了。”
严彧打量着他,这个看似弱质的皇子,此时冷静的出奇。
他直白道:“你是想,若是李啠无罪复宠,且不论其才德,单凭他是先皇后的嫡子,这至尊之位,你和瑞王谁都争不过!”
“所以他才不能回来。”
“他在南境遭受的那些暗算
,具是你干的?”
“我是没佛心,又不是没人性,还不至于要手足的命。”
严彧斩钉截铁:“办不到。”
李茂想想,又道:“那换个条件,你离她远点,别再碰她,请旨赐婚一事更莫再提,我兴许不找她和南境的麻烦。”
严彧忽地笑了:“殿下以为,如此她会嫁你?”
李茂呵呵笑出声:“你以为我想娶她?大约只有你在意那一纸婚诏!陛下压根没想给她什么好郎君,她也不过是钓着权贵子弟的一块肉,谁会准她开玉碟入宗谱呢?尝尝便罢了!”
严彧眸色瞬间冷下来!
李茂不以为意,淡淡道:“严将军熄火,是你要与我谈交易,我不过就市论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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