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作声,只托着他下颚的手上游,碰了碰他潮湿的眼角。
“我之所以被征调东海,先被下蛊、后遭追杀、再遭污名,说到底,只因未站在你母后和四哥一侧。我与先太子李啠确有交往,可惑乱储君这条污名实属无稽之谈!李啠是否真的调兵谋逆,殿下比我更清楚不是么?”
扶光被他灼灼目光看得心慌,她捧住他的脸,开口无比酸涩:“我知你苦,我亦不好过啊。如今我母亲和四哥均已被废黜,母亲守陵,四哥圈进,党附之人叛的叛,死的死,早已是胡倒猢狲散,你……你能不能……”
眼泪花打转,她哽咽着说不出口。他们欠他,要怎么求他罢手?
可是细想,她的母亲和哥哥落到今日这步田地,直接原因便是调兵逼宫,李啠是假的,他们却是真的,便是梅敇不追打,结局也不能更好了。
梅敇亦是双眸泛红,沉沉道:“我并非要致他们于死地,陛下定然也不愿背负杀子的恶名。我只想取回清白,不仅仅是为我自己和南境,李啠不是你的亲哥哥?那些因李啠案冤死的朝臣,以及他们或死或放的家眷,那么多人,不是大齐的臣民,殿下?”
扶光又开始哭,她只觉今日似是要把积攒两年多的心痛、委屈、怨愤、难堪,尽数泄掉一样。
梅敇起身给她擦泪,之后将人搂进了怀里。
她不出声,可他晓得她在哭,他倒也不哄,就只静静抱着,感觉自己胸口未干透衣衫,又湿了一片。
良久,才听扶光细软地声音响起:“所以,是你抓了华先生么?你要怎么做?要他自首?还是交给三司审讯?”
“我还没有问完,你便来了。” 网?阯?f?a?b?u?Y?e??????u?????n?Ⅱ???②?⑤?????ò??
“你此时倒是坦白。若我不来,你是否打算做完这一切便……”她想起他那些告别的话,心里隐隐作痛。
他淡淡道:“我那时候,以为自己活不长,只想在死之前,把旧账清掉,而你和幺儿与这些事无干。”
他拿走了那封信,赶在棘虎抓华清昼前先抓了他,他必是不愿将她搅进去,他不公开身份,也必是不愿连累梅府,多半是打算豁出自己去。
她从他怀里挣开,仰头道:“所以那封手诏,真的在你手中么?”
他稍一迟疑:“是。”
“虽定案后无人在意这东西,可你匿下它,是何罪?”
他不作声。
“把它给我!”
“你……”
“看在我那么多年恭顺尽孝的份上,太后会保我,陛下……最差不过是被废黜,死不了人,可我想还不至于。而如果是你,我保不下你。”
“扶光……”
“你若是信我,便把它给我。”
梅敇展臂又将人捞回怀里,抱得紧紧,似要将人揉进自己身体里去。
“砰砰”几声,不是敲门,而是敲窗。
两人循声望去,便见玉衡笑嘻嘻扒着窗棂往里看。
“你俩这门关得也忒久了,我师父都不放心了!他让我提醒你,你这一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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