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具已亡故,只剩祖父。其祖父为我传道受业,她自幼便养在我父王身侧,视我如兄,你莫多想……哦,她和天泽是有婚约的。”
她仰头看他,见他目光坦荡,又藏了丝得意,似乎她吃味儿,他颇为受用。
她轻哼一声道:“多想什么?似这等兄长,我也是有几个的!我父王有三个义子,昔日在南境,其中一个还差点揍了对我不恭的一个小奚奴……”
严彧瞬间黑了脸。
她忍下心中得意,满眼深情地捧住他的脸,开口娇娇涩涩:“彧哥哥,我使脾气,只是因为我想你了,偏见不到,又抱不着,我好难过……”
严彧心中似被什么撞了一下,脸上阴云退去,下一瞬便再不能忍地朝怀中人亲下去!
楼上花窗后的桉桉,看着白兰枝叶遮蔽下的两人,紧紧相拥,唇齿交缠,轻声道:“这便是将兄长扣在南境的那位小蛮主么?”
天泽嗯了一声,又道:“也不算扣吧,他当时想查梅安,自己不想走。”
容桉说不清对文山郡主是何感情。
她见惯了戎狄之残暴,想象中的蛮王之女,也必定是骄纵蛮横,不可一世,所以才会让兄长带了一身伤回来。他不愿留痕,那些伤疤,梅香和她师父花了好久才祛掉。她在见过兄长背上的伤疤后,对这位小蛮主乃至蛮王一族,实在无甚好感。
却未料到,这回将她和祖父从鬼门关捞回来的,竟是这位小蛮主的人。初次见面,容桉心里是受了些冲击的,只是当时祖父命悬一线,令她无暇细思那是种什么情绪。
蛮王掌珠,比她想象中要漂亮惊艳得多。
她看起来并无“野性”,也无“蛮气”,讲话亲切,安排有度,明艳娇慧,周身气派倒像是大齐的公主!容桉不禁想,昔日兄长被天泽从南境接应回来,每每天泽提及这位小蛮主,兄长便冷着脸,是否真如他自己所说,厌她烦她?
及至看到白兰花下这一幕,她才突然了悟,兄长也是个口是心非之人。
她从窗外收回视线,才发觉天泽一直在看着她。四目相对,这个大她五岁的男人竟微微红了脸,开口憨憨:“半年未见,桉桉你长高了,也……更漂亮了。”
她忍了笑,软软地回应:“天泽哥哥,你也更成熟了。”
“我、我……”
裴天泽吞吞吐吐,似是在措辞,又似在鼓气,容桉也不催,只静静看着他。
天泽终于一口气道:“我已无父母亲长,自幼追随平王,如今在京中,平王妃便算是我的亲长了。王妃已应允,待容老身体好些,她会亲自同容老议亲,我定风风光光地迎你!”
这直球打得容桉一愣,她未料话题转换如此猛,一时也红了脸。
她和天泽的婚事是平王做主的,在她十三岁那年,祖父也满意,称待她及笄,看着她成亲,他余生两大心愿便完成了一半! w?a?n?g?址?发?B?u?页?i?f?ǔ?ω?ě?n?2???????⑤????????
她对天泽的感情很微妙,像兄长,可因有婚约,又不敢太亲近,与他在一处时,偶尔慌乱和悸动会有,可也不多。是以他如此直白好似催婚的话,竟叫她一时不知怎么接,下意识望了眼内室,安安静静,祖父当是睡着了。
白兰花下,严彧正弯腰找东西,梅爻小脸红红,却是带着气,一手揉着左耳,那耳尖红红的,还带着牙印,少了只耳珰。
那耳珰是一大一小两颗宝珠,严彧转了几圈,只找到了上面的金钩,无奈道:“找不到了,不晓得滚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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