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李羞月突然有了似不安。
李琞唇角勾出一抹阴笑,喝道:“来呀!”
一声落,便见他那方睡榻猛然间沉了下去,凹陷处又瞬间被遮平。继而榻后方墙壁连开几扇门,二十名全身黑甲,只露眼睛的魁梧武士冲了出来,眨眼已将李琞护在身后,并将李羞月和她带来的人团团围住!
李羞月不可置信地盯着黑甲人的面具,龙首饕餮纹!
“黑……黑龙卫?真的有黑龙卫?”
却见黑甲后的高盛缓缓直起腰来,再无先前老耄宦臣的模样,赫然一副高大挺拔的武将之姿!他上前几步,透过全甲武士冷森森的寒刃,望向当中困兽,开口浑厚冷厉:“拿下!”
黑龙卫浑身几无空门,又手持利刃,任几个死士身手再强,以少对多也没撑多久,三人被当场斩杀,两人自尽!
李羞月被一圈冷刃加诸颈上
!
李琞缓缓走近她,居高临下望着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了二十余年的人,眸色复杂,沉沉道:“你十六岁入府,十七岁为朕诞下了皇子,朕登基你便是贵妃,尊崇只在央央之下。央央走后,朕立你为后,朕自问不曾亏待你和晟儿,不曾想竟有今日!”
李羞月也眼圈泛红:“陛下不曾亏待我们母子么?臣妾嫁于陛下时,天真懵懂,只想得一知心人白首,可陛下分给臣妾的陪伴和疼爱,可及央央一半?臣妾生产时命悬一线,只想最后能看一眼陛下,可陛下在哪里?陛下在央央处哄李啠!臣妾的孩子,一出生便注定不得宠!”
“李啠当时病着,几度昏厥……”
“所以臣妾的晟儿便是灾星么?陛下可曾想过,那一晚我们母子两人,或将长辞于世?”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李羞月眼里滚落下来,那些深埋心底的陈年委屈,一瞬间仿佛都涌上来,她好似并非不惑之年的妇人,依旧是那个被心酸委屈浸透的少女。
“臣妾的晟儿,自小活在李啠的阴影下,陛下及太后处处拿他和李啠比,希望他像李啠一样,可陛下曾给予他和李啠一样的疼爱和帮扶么?无论是吃穿用度,抑或教习师傅,晟儿与李啠从来便没得比!甚至……”
李羞月咬牙切齿,似破釜沉舟般道:“甚至陛下还有意歪教他!陛下为何在他小小年纪,便送尊欢喜佛给他?李啠可也有?他今日这般性情,陛下就没有责任么?”
“够了!”
李琞被她一番目无尊卑之言,气得火冒三丈,挥手扯开围着她的黑龙卫,指着她的鼻子喝道:“朕告诉你为何!他六岁上,便敢钻到朕和央央的床底下!这便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李琞胸脯剧烈起伏,喘了好久才稳下来,耐着性子道:“自古尊卑有别,上下有序,央央是朕的发妻,先你进门,李啠当时是太子,你们母子与他们本就不可同日而语,你便是心太重,太贪!朕给予你们母子的,远超过了你们应得的,是你们不知足啊!”
李羞月哭笑出声:“是,我心重,我贪!可我也是爱过你的啊,晟儿也是你的亲骨肉啊!是你一手将我们推开,让我们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朕不想听你说了!带下去!”
李琞背过身无力地挥挥手,李羞月便被全甲武士拖出了大殿。
李琞颓然地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好一会儿,才喃喃道:“央央啊,你都瞧见了吧,你走之后,这等事,朕又经历了一回。”
老宫人高盛此时才心惊胆战地小跑出来,一双眼睛红红地跪在陛下身前,像抱孩子一样,将这个九五至尊抱进怀里,安慰道:“陛下安心,没事的,过去了!”
李琞在他怀里闷了一会才抬起头,高盛扶着他站起来,便见这位经历大风大浪的陛下,目光又变得冷硬,沉声道:“派个人去隆恩殿看看,那边完事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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