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梅爻去西花厅,蒲鸣宥和梅六已喝着茶在等她了。两人朝她见了礼,蒲鸣宥笑道:“小姐想是要问我,对如离的看法?”
“先生跟着我大哥最久,是否也觉如离与他极像?虽样貌上有些差异,可那言行举止,气韵风度,实时叫我恍惚,总觉是大哥回来了。”
蒲鸣宥摇着扇子,慢悠悠道:“我特意与他聊了小半日,此人才情学识、眼界见识,心胸格局,均不弱于世子,可也未发觉他有任何世子的习惯和经历。他若非世子,这样一个人在府上确实叫人多思。不过小姐也无需忧心,夜影跟凤舞两位大人将他看得死死的,他不出府,无聊也只与我品茶论棋,坏不得事。”
“嗯,有你们在我自是安心的。”
又想起自己给扶光写了信,想来他在这儿也住不长。可一想到他会走,竟还有一丝说不清的失落。
梅六道:“还有个大消息,小姐来前我正跟蒲先生说,浮玉带着端王诸多不可告人之秘辛,找司隶校尉自爆,已被下了大狱。蒲先生说,怕是等不到开审,她人便要没了!”
梅爻晓得严彧不会坐视不理,却也未料她会以这种方式成为弃子。
可想想也能理解,单纯的死没有意义,她已忍下诸般苦楚和委屈,他也谋划了那么久,不拉一船垫背的,岂能甘心?
她思量着道:“司隶校尉不同于大理寺和御史中丞,左淳眼里公正道义不重要,陛下的心思才是唯一尺度。浮玉找他自爆,找爹告儿子的状,会不会……”
蒲鸣宥摇扇一笑:“她聪明得很,事关皇子,第一手材料唯有先递到陛下手里,才不至于招致猜忌和横生枝节,也才更有希望。她一个娇滴滴的落魄贵女,能潜在端王身边行这等事,若说背后无人,我是不信的!至于陛下作何决策,那便要看双方力量拉扯的程度了。真正的厮杀,这才开始!只可惜,这小花魁看不到了。”
若是所有证据均已交付有司,她人是否还活着,的确不重要,何况有人也不会让她活着上堂。
失了身份的娇花贵女,玉碎泥落成了无可逃避的宿命。
蒲鸣宥道:“眼下看来,局势极不利于端王,为他保驾护航之人又长辞于世,昔日拥附之人难免倒戈,一旦倒戈,必然又会爆出新得罪果,这是个连锁反应,端王败局已定。只是,困兽求生,难免铤而走险,接下来,小姐务必慎之又慎,切勿再近漩涡啦!”
梅爻知他是肺腑之言,她自是谨慎,这阵子连门都不出。她只是忧心一手将局搅翻的那个人,惟愿他也能如愿顺遂。
第77章
太后和陛下都有意撮合唐云熙和李茂,偏这两个当事人彼此无意。李茂心思深沉,明着自不会忤逆圣意,只暗戳戳冷脸处之。偏唐云熙是个烈性子,先跟其母周氏使了通脾气,次日便又去太后跟前哭啼。
这段时日太后正因端王悖逆之事伤怀,此时更填郁闷。先是数落了她一通,说历来婚事多由父母长辈做主,她姑娘家家的这样闹实在不矜持。
见她哭红了眼又心软,让其自己说个章程,唐云熙一咬牙,报了严瑢的名字。
对于外姓人把自己孙子比下去
这事,太后还算开明,未见恼。平王世子的人品才学,自是没得说,只是这等异姓王门第,吃的是上代荫庇,若后继乏力,也不过两三代的富贵,还要日日忧心朝堂倾轧,总不如皇室子弟稳妥。
可这丫头辛苦撑着半个侯府,如今红着眼给自己求姻缘,太后又狠不下心回绝,只问道:“严瑢那孩子也是个有主意的,他前阵子刚拒了沈家那门亲,你这番心思,他可晓得?”
唐云熙红着眼又红着脸,低低道:“应是……晓得吧……所以才求姑祖母做主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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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逢严彧从陛下那过来,在殿门口便听闻里面有人嘤嘤哭,起初还以为是哪宫妃嫔跑来矫情,待到被传进殿,竟是唐云熙在抹眼泪。这等悍女掉金豆可不多见,他不免多看了几眼,便听太后道:“你近来倒是跑得勤,恨不得日日进宫,可是憋了什么心思?”
严彧一声笑,先给太后行个礼,耍赖道:“以往您老人家嫌我来得少,我多跑几回您又嫌我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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