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能不忧?你嫁端王,我去西北,具是一样的事,不过是权利拉扯罢了。”
他絮叨一大堆,李姌拿回篦子,仰头道:“这道理我也懂一些,方才只是一时感怀罢了……哥哥在我大婚后便要走么?”
“是,送你出嫁后,我便启程了。”
李姌心头忽地一阵酸涩,也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大哥,竟一时冒了泪花。
“西北风砂摧磨,哥哥要
受苦了。”
她又想起那个在西北长大的人,养了一身冷刀般的性子。
再想她自己,父亲恨其随母,骄纵难养,母亲爱她却更爱权,唯有大哥,对她虽严厉却是真心疼爱。
她忽地把头靠过去,带了些哭腔道:“哥哥走后,怕是再无人真心教我、疼我了。”
李牧抚着她头笑道:“方才还一副权妃的姿态,这会竟又猫儿一样。”
她直起身,犹豫着道:“既是哥哥去西北,那他……是长留京中了么?”
李牧知其说的是严彧,回道:“不只是他,我猜想陛下是在为西北换防布局,或许过些时候,平王也会被调回来……所以祖父同意我去西北,也是想搏一搏新机遇。”
念及她那点小心思,他不免又嘱咐:“你既已嫁入端王府,切不可……”
“哥哥放心,我都明白的。只是……我是否同你说过,严彧,他亦是文山郡主的心上人!”
李牧心里突然揪了一下!眼前闪过小郡主一身纱衣,披着他宽大的披风,在流光华彩中迎风玉立的样子。
他缓了下才道:“不重要,人各有自己所求所爱,我晓得自己更想要什么。”
李姌打量着他眼中神色,确然不似她想象的难过。
她又不免叹道:“你这一去还不知要多久,母亲却已在为你相看了。”
提及此李牧略显忿色。世家婚姻大多是利益和权势勾连,父母定了闭眼拜堂多的是。他原不想如此,可他既去西北,他母亲再做什么,他已是手长莫及。
想来他们兄妹,大体会是差不多的姻缘。
李姌和李晟大婚,给整个京城笼了一层喜色。
迎亲那日的排场更是盛大,仪仗威威赫赫,端王李晟带着一众亲贵、官舍、随侍、官军,在教坊司大乐中,浩浩荡荡占了一整条长街去往大将军府。
谁都未料会出乱子!
李晟行至一半,队伍上空突然飘飘扬扬似下雪般开始飞纸钱,那些纸钱在微风中飘飘洒洒,粘在身着大红吉服的李晟身上,落到红彤彤的乐师们身上,洒得那条街上到处都是!
红白撞煞!
所有人都吓坏了,亲王大婚,已提前清街清场,怎还会出这等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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