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早点人头时,被告知妹妹身边死了个三等护卫。问及原因竟无人说得清,他心里便窝了火。
以往李姌肆意妄为,却也没弄死过人,此番在陛下眼皮底下死人,实在可大可小。他亲自去查验了尸体,确认是中毒,伤在颈部,极细小的针眼,周围青黑一片,是暗器所为。
李姌口中自是问不出什么,李牧逼问了昨日随她行动人,才知他这个胆大妄为的妹妹,扣了文山郡主,又往她身上施了些疯癫手段,李牧听后脑子里嗡一声!
因着要返程,他先命人将随侍李姌的人悉数控制起来,又命人看好她,不许她再妄行一步,一举一动全要报给他知,气得李姌摔东西大骂,称母亲和父亲都未如此限制过她,气头上的李牧甩了妹妹一巴掌,被打懵的李姌怔了好一会儿没缓过神来,她从小到大挨得第一顿打,竟来自亲哥哥!
返程路上,李牧几次想去梅爻车前探视,却又实在不知怎么开口。及至酉时进了城,贵人们的车队各自散去,他才唤来亲卫,吩咐道:“先送郡主回府,回府后不许外出,你派人看着,若有意外我以军法办你!”
陈峰应了声,想想又迟疑道:“若长公主干预……”
“无视!”
陈峰咂舌,他这上锋一向雷厉风行,今儿这是将自己亲妹妹关了禁闭!
李姌在车里哭闹叫骂着走远,李牧才打马疾走,朝着梅爻车舆追去。
行近梅府时,凤舞朝车内禀道:“小姐,后面撵上来个尾巴,似是那恶女的哥哥!”
车内传出风秀的回应:“小姐不见。”
“懂了!”
凤舞打马调头,拦住了李牧。
李牧见凤舞高坐马上,眉眼冷厉,而他身后的车舆已渐行渐远,晓得是被嫌弃了。
他翻身下马,朝凤舞走近几步,仰首抱拳,还未开口便听凤舞冷声道:“李大人回吧,我家小姐不见!”
李牧心知,蛮王掌珠,若是那么好说话,也便不是她了。
他满怀诚恳道:“舍妹骄纵妄为,得罪郡主,李某先行致歉,改日专程过府请罪!”
凤舞鼻中逸出一声轻哼,马鞭指向李牧额头,眸中阴寒一片。
李牧迎上他的目光,竟觉冷脸护卫气场摄人,他读懂了他的意思,不会善罢甘休!
凤舞与李牧对视几息,缓缓收回马鞭,一扯缰绳,扬长而去。
李牧对着梅爻车舆方向深揖,直至看不见才缓缓直身,上马回府。
是夜,风秀伺候着梅爻用了药,洗漱完毕,因着日间严彧一句“等他”,特地留了门,可直至亥时末也未见人影。
风秀铺好了床道:“小姐身子刚好些,别熬了,先睡吧。”
梅爻闷闷的:“风秀,你说大哥若遇到此事,会如何做呢?他必不会把自己弄到如此狼狈。”
风秀晓得主子从未受过这等委屈,恐一时难以释怀。可世子会如何处理,她自是没那份心智猜度,只劝慰道:“那般被动局面,小姐还能反杀一人拿回龙佩,又沉着又机敏,奴婢觉着您已然做得很好了!”
梅爻望着幽幽烛火叹道:“扫地白云起,才着便起障。是我不明,所见皆是造物之钓饵,人世之机阱。”
风秀也不知自家小姐感怀什么,径自铺好锦被,又拿了个暖炉放进去,这才扶主子下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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