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再次安静下来。老猎人尽知,一猪二熊三老虎,野猪之凶狠还在虎狼之上!
高台上的陆离朝身后招了下手,三名弓弩手出列,弓拉满,箭上弦,随着陆离一声“射”,“嗖嗖嗖”三声箭鸣,利刃裂空朝着三头野猪飞去!楼上有经验的人,单从这破空音中便感受到箭矢之力,这是西北狼兵的杀敌箭!
箭矢呼啸着一击而中,一支在头,一支在身,一支在臀,可众人眼见着三支箭羽好似撞到了金石铜铁般应声而落!
更大的惊呼声从楼上响起,众人无不惊叹,这三头畜生是生了铜头铁臂金铠甲不成?
“上!”
陆离一声招呼,又十名持虎枪的甲兵跃下高台,人和愤怒的畜生顷刻间便战成一团!
瓮城上的看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女眷们也都凑抱成了一堆儿,平日里的只有阳春白雪和家长里短的高门贵女,哪有太多机会见识这等凶斗?卢婉越过几人凑到了梅爻跟前,有些惊骇又有些好奇地搭腔:“郡主,我观郡主面色从容,郡主在南境可是见惯了此等凶斗?”
梅爻抬头,见卢婉面带讨好,余光却捕捉到李姌窃视流眄的森森凉意。她虽不喜卢婉圆滑攀附的性子,却也不着痕迹地推了身旁矮凳过去,淡笑道:“坐下说吧。”
风秀想自家小姐以往肆意张扬,对不喜之人惯是理也不理,或几句话打发走,如今倒也内敛了起来。
“啊——”
身旁忽地响起一阵惊呼,梅爻朝下望去,便见一名甲士被撞飞出去十余丈远,兜鍪滚落一旁,虎枪脱手,甩落一旁,顺着血槽还在淌血。那只撞飞他的野猪疯了一样调头又朝他袭来,被台上弓弩手一箭击中,却也只是趔趄了一下,便又重新寻找目标!
失了防护的甲士被替换掉,俨然人与畜生的车轮战。三头野猪均已受伤,一头被刺瞎只眼,两头被刺破胸腹,血洒一地,却仿佛不知痛般疯狂冲击,不躲不逃,直至力气尽失、血液流尽,再无法动弹,而下场近战的甲士却瞧得清楚,几头畜生的眼睛从发起冲击至死,都是凶残阴狠,未见一丝惧意和退意,这与畜生天生趋吉避害的本能不符。
一片嘈杂声中,响起陛下阴沉的叹息:“三头猪,换了三波全甲勇士才制住,试问你们明日狩猎,打算带多少人去?”
现场鸦雀无声,细想人人心惊。若是明日入山,遇见的尽是此等凶物,实在难以想象。
李琞起身,在长长的瓮城檐廊下缓缓踱着步子,将场内众人挨个打量过去。裴天泽按剑护在陛下身侧,寒意令所过之处人心惊。
“春蒐早早便开始筹备了,朕竟不知,筹备的是这等‘围狩’之道!是谁如此用心,啊?”
一声冷厉呵斥,令场内所有脑袋又伏低了几分。
“朕亏得是换了春蒐护军,也亏得是陆离仔细,筛山查出异兽,或免一场祸事!你们当中,此前不只一人给朕上书,参陆离放浪无状、治军无方,参西北军烧食御兽、藐视圣威……朕告诉你们,他若不‘吃掉’这些畜生,今日被吃掉便是你们、是皇子、是臣工,是朕!”
这一声比一声严厉的呵斥,令在场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约莫是过于激动,李琞喊完突然咳了几声,近首的丞相劝道:“陛下息怒,龙体要紧!若有心怀叵测之人,此事也并不难查,陛下万勿因此怄伤圣躬。”
此言一开,接二连三的彻查之请便轮番响起。
梅爻有些疑惑地望向严彧,不懂他是想挑起风浪,还是只想给西北军立威。可她觉着,陛下若是要查,便不会有今日大张旗鼓这一举。
果然李琞止住大家的呼声,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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