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送。
在当时人人恨不得与李啠撇清关系的档口,这位少年将军竟不顾军令,从大西北跑了回来,为全幼时短暂的伴读之谊。此等勇气李幼彤还是很钦佩的,也庆幸陛下开恩,没有重罚他,只抽了十几鞭子,关了他几个月的禁闭。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她记得这小子倒真生了副绝无仅有的好样貌,只性子清冷孤傲又执拗,一点都不可爱,全不似梅敇那般温润冷静又持重。
好皮囊加烂性子,若这位严二公子长留京中,还不知要惹得多少姑娘伤心伤神。
李幼彤似笑非笑道:“对,本宫记得他回京了,他来了么?”
“回公主,他来了的,方才恭顺侯府的婉姐姐说在马场见他了。”
卢婉面上一红道:“是,方才我去找哥哥,有幸见了严将军马上英姿,不亏是战场上成名的将军,确实威武!”
李幼彤忽地笑了:“不都说他杀人如麻,阴鸷无情么,怎么本宫倒听出来几分倾慕?”
显然这评价让小芾棠紧张了,她急着辩白道:“公主,我二哥自小跟着父王在战场长大,性子是冷硬了些,可他杀的都是敌人呀!他一年到头都没几日在京中,西北那种狼烟之地,让他跟谁留情嘛!”
芾棠越说越委屈,不晓得她二哥怎么就得了这么个名声。
李幼彤看得有趣,笑道:“那是本宫说错了,既如此还在这里聊什么,春光正好,去跑跑马吧!”
与桃苑的春色比,马场要枯燥得多,姑娘们的到来让这里多了几抹亮色。
场内有人在试马,风驰电掣跑得潇洒,贵女们叽叽喳喳看得兴奋,梅爻倒兴趣不大。与这些京中贵人赛马消遣不同,她在南境是骑过战马的。
李幼彤扫了一圈,只见了自己四哥和几个世家子弟,便道:“你们惦记的那位玉面将军,好像不在。”
说话间马厩方向转出来几个人,当中一位身量颀长,穿一身靛蓝色衣衫,腰带分出绝佳的腰身比,宽肩窄腰大长腿,步子迈的沉稳威仪。
他低着头擦手,一边走一边与旁人说着什么。
芾棠见了大声喊道:“二哥,这里!”
男子远远朝她们看了一眼,不急不缓地走过来。待到近了,芾棠见他手上都是血,一张帕子已擦得血乎乎,看着吓人!
“受伤了吗?”芾棠跑过去拽着他的胳膊上下检查。
严彧挣开芾棠的手,仍慢条斯理地擦着,随口道:“刚处理了一匹劣马。”
他仿佛丝毫不觉当着千金贵女们的面见血有何不妥,擦满意了才将帕子往随侍手中一丢,上前两步略一颔首道:”扶光公主。“
这姿态属实算不得恭敬。
李幼彤没吱声,只觉得眼前人嚣张。
可他这身气度又似浑然天成,仿佛天然便没什么能入他的眼。
一旁的芾棠略显尴尬,犹豫着要不要替二哥找补点什么。
李幼彤身后的一众贵女也都提着一口气,都知晓这位公主把所有好脾气都给了梅敇,对旁人可没多少宽容,只怕她一时恼了,马场便要成罚场!
严彧抬起头,望向扶光公主的目光看不出任何情绪,继而视线一扫,从一众贵女们面上掠过,有一半不认得。
可她们脸上花痴般的表情却都落进了他眼里,那也没激起他半分情绪。
梅爻望着他那张脸,一瞬间脑子是懵的,这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那张脸么?
可又感觉哪里不一样,尽管眉眼鼻口五官依旧,可合在一起又似乎比两年前更硬朗成熟了一些。
让她看得心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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