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给我吧。”
他看过来,也把伞还回来。
舒栗顺势抓过,那杆细长的柄手却被反扣住,水珠在头顶吵闹,噼噼啪啪,全无章法,她错愕地用了点力,对上他剔亮的眼睛,那里面好像在下一场更密的雨。
迟知雨终于撤手。
心脏跟伞柄一并脱力,舒栗呼吸紧促几分,她用纸巾擦擦湿掉的刘海,借此整理心情,极力自然:“要不要我去店里给你拿把伞?”
“不用了。”
舒栗抿抿唇:“好,那你……忙?”虽然不知道他在忙什么,需要冒雨潜行。
等不来他的回应,舒栗移开两步,生硬地道别:“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这边路蛮滑的,还有不少窨井盖。”
迟知雨依旧无声。
两人间,只余沉闷的,铺天席地的落雨。
他话少得可怕,较之三年前更甚。
也许是还在憎恶她,也许从偶遇起,他根本就没打算跟她说一句话。
舒栗眉心扯紧,埋头绕开他,鞋底刚踏入水洼,身后跟着溅来一声:
“请我喝杯咖啡?”
—
「Acup」周二店休,平常到晚上九点才打烊,领着迟知雨前后脚进门,吧台后的江一苇从微笑切成意外,他歪过身来,跟舒栗打招呼:“晚上好啊,栗子。”
舒栗将伞挂在门边的胡桃木横架上,同样笑:“hello,小苇。”
江一苇望向扯下冲锋衣帽子的男生——他很眼生,第一次见,且帅得有点锋芒毕露了,是那种同性间也不得不认可的客观长相,就像吴彦祖总是会被拿来取网名。
他看向舒栗:“这是?”
“我……”舒栗顿了顿:“朋友。”
江一苇跟出来,找了个可以靠窗观景的座位给他们,左右拉开椅子:“坐这边,ok吗?”
舒栗说:“好啊。”她转头问迟知雨:“你呢,ok吗?”
“随便。”迟知雨放下工具箱。
舒栗:“好。”
“你的帅哥朋友喝点什么?”江一苇娴熟地招呼,也把画风可爱的餐单递过来,转脸看舒栗:“你还是老样子?”
舒栗做个“ok”手势。
迟知雨甩散湿发的动作停住,没多看那张饮品单,抬眼瞥向长发半束的男生:“我也老样子。”
江一苇微愣:“好。”
江一苇一走,舒栗把笑意放出来:“你知道老样子是什么就跟风点单?”
迟知雨从兜里取出手机,似乎在发消息,抽空回她:“总不会比kfc难喝。”
舒栗抿平唇线,“一杯三十二呢。”
他眼皮一掀一敛,算听见了。
再无对话。
舒栗搭住腮,扭头看窗外的榕叶,气根相缠着垂下来,叶片被雨水打得发亮,墨绿到几近发黑。白日它静默地伫立着,夜来风雨就仿佛有了思考,每片树叶都是唱诗班里的员众。
“你刚刚在干嘛?”余光见男生把手机放下,她回过脸来,仍好奇他为什么凭空出现在雨夜,跟动画里的大龙猫一样。
迟知雨说:“让凡工先回去。”
舒栗默了两秒:“……我是说刚刚在外面。”
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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