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删掉?”
迟知雨被问住,终究没有阻拦。但偶像包袱还是得背好,不能在她那留下黑历史丑照:“先给我看一眼。”
舒栗仍在高处品鉴:“长得好真好,什么表情都很好看。”
“你能不能先下来?”椅面就那点大,他真的很佩服她能在“高跷”状态下也面不改色。
舒栗好奇:“你恐高?”
迟知雨说:“我不恐高。我恐进击的女巨人。”
舒栗忍俊不禁,不再居高施压。她撑住椅背搭手,正要蹲身蹭下来,不知何故,重心无端往右侧偏移,另一边椅脚离地,她跟着栽过去。
“啊。”她轻呼一声,忙要扶住椅身。
一只手已快过她,架稳歪斜的椅背,动作趋同,她的手硬生生盖向他手背,指节几乎严丝合缝地嵌入他的指缝。一温一凉的相触,却如同极的磁石,一碰即离。
“不好意思!”她忙趿上拖鞋,惶然去看迟知雨及时扣停椅子的手,只有她知道自己刚刚的力道有多重,几乎押上她全部的体重。
果不其然,肤色过于净白的缘故,他的关节已泛出粉色。
“疼吗?”
迟知雨飞快地抽回手,在空气里猛甩两下,好像上面沾到很多隐形的蝶粉,要让他露馅地打出喷嚏。
“疼飞了,”好一会儿,他夸张地回:“估计骨折了。”
“真的假的?”舒栗不可思议,目光挪至他不知负伤与否的右手:“你活动一下看看。”
“骗你的。”他戴上耳机,让它包牢自己堪比煎蛋的耳朵,自如敲键盘,不再看这边。
耳麦里传来Nio的催促:“干嘛去了?报点啊,你特么要在那个墙角蹲多久?”
心思乱哄哄的,迟知雨敷衍回:“没看到人,不知道。”
两分钟后,他拔了颗手榴弹自雷,关闭游戏。
他歪头,目及座位上面貌平静的女生,没头没尾地开口:“我去下洗手间。”
舒栗正往笔电侧边的USB孔插数据线,眼皮翕动:“你去啊。”跟她汇报干嘛?她是晚自修的班主任吗?
迟知雨也对自己无话可说,起身离房。
洗了把冷水脸,他盯住镜面里的自己。片刻走向卧室,从床头柜抽屉里找出药盒,逐字浏览说明书里芝麻大小的字体——不良反应,精神性类疾病以及生殖系统「男性常见」那栏。
他没中招么。
自打吃药,他几乎忘掉那种感觉了。
迟知雨心情复杂地抓一下头发,去厨房拿水。刚要摔上冰箱门,他拉回来,多取出一瓶,带回书房。
女生正在伏案修图。
他抿着唇,目光掠过她后颈。日光贴在那里,有细细绒绒的浮毛,干净得像桃皮。他的心是找到支点的露珠,变得宁和。
他把裹着白雾的玻璃瓶墩得放到她手肘旁。
舒栗看向靠坐回椅内的男生:“你不会是严重到要冰敷吧?”
迟知雨:“……”他立刻将透心凉的瓶身抵到指节末端。
“你别故意搞事啊,我的手又不是铅球。”
迟知雨淡笑,不再装样,拧开瓶盖喝两口。
再扬眼,微信里Nio给他打来十条微信语音,最后留下一句:做去了?
迟知雨再次托马斯蒸汽小火车:?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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