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很憋屈,沈稚啊沈稚,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你这是随了谁?朕可不是这种人!
他还记得要赢得沈稚的好感,没有反驳,顺着他的话说,“那就这样吧,过后些一份礼单出来,面子上得过得去。”
他会帮沈稚牢牢约束好叶孤城,绝不能让沈稚受委屈。
叶孤城最好是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这样才能衬托出他的尽心。
朱厚照抬起眼眸,看向叶孤城的神色带着挑衅。
叶孤城:“……”
他再度感到朱厚照对沈稚过分热情了。
如果不是朱厚照非常积极地帮忙筹备婚礼,而且没有露出过失落的神色,他还以为朱厚照早已对沈稚情根深种。
沈稚:“白云可以帮忙拟定礼单。”
“有劳你告知白云。”叶孤城说完,仍然有一种做梦似的恍惚感。他定了定神,“宾客那边……”
沈稚明白他的意思,“有很多人都走不开,要先把朱厚照身边的不安定因素除掉,才能放心举办婚礼。”
朱厚照打起精神。
沈稚用简练的语言诉说了南昌府的案件经过,朱厚照听得云里雾里,没有听懂。
他求救地看向叶孤城,期待换一个人解释。
叶孤城并没有经历那些事情,他和沈稚离开的时候,金风他们还没查出结果。
不过他参与了大半,听得明白沈稚的话,甚至觉得甚至的语言十分简练,确实很真实地描绘出了事情经过,便用自己的理解讲事情重新叙述了一遍。
对付宫九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吧。
他那时竟误以为沈稚不通人性,如今看来,确实是事情曲折离奇,怪不得沈稚。
朱厚照:“所以是江彬在背后搞鬼,为的是陷害钱宁?”
沈稚:“是的。”
朱厚照不敢相信,“江彬当初只是无名小卒,还是钱宁把他举荐到朕这里的,朕信重他,委以重任,他竟然做出这种事!”
沈稚:“是的。”
朱厚照恼火地起身:“朕这就去派人把江彬抓起来!”
沈稚:“你可以先等一等。”
朱厚照坐下,“你说。”
沈稚:“你的那些义子有好有坏,这种环境,好的也会被纵容成坏的,不如一块清了吧。”
朱厚照的心在滴血。
死了一个许泰,就够让他难受了,现在竟然要把所有人都处置了。
他找了个正当的理由:“他们毕竟是军中的才干,而且数量众多,都身居高位,少了这些人,怕是会出大乱子,实在是不好安排。”
“明神宗当政的时候,有个山西的宗室来京城面圣,上疏称家里已经有二十一年没有收到过俸禄粮食了,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注)
“竟有这样的事!”朱厚照大骇。
那些宗室虽然可能早就跟他出了五服,可毕竟也是朱家血脉,王室宗亲,竟过得这样凄惨。
朱厚照:“那位明神宗可有改革弊政?”
“不知道,不过明神宗听说以后非常生气,比你还生气。于是革去那位宗室的爵位,把他降为庶人,圈禁起来,不准外出,下场十分凄惨。”
朱厚照:“……宗室确实无故不得越关。”
自从朱棣以藩王的身份成了皇帝,大明就一直对宗室多有防备,只要姓朱,就不能乱跑,必须老实在封地呆着。
沈稚:“不过就算能外出,也是成群结队地出去坑蒙拐骗,或者到处要饭。所以处置的义子,也是为了他们的子孙后代好,祖上积德,后辈才能过得安稳。”
这听起来可太惨了。
朱厚照乍一听只觉得骇然,连自己的亲人都落到这种境地,大明是要亡国了吗?
祖上积的德不够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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