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一些虚荣,不想让自己显得不合群的“虚荣”。
而这些事,她现在已经全然不在意了。
对徐一尘讲述的那些不太明亮的小心事,原来也不是不能对他说。
苏玉睡觉前涂了涂谢琢给她的膏药。
周远儒又给她发来消息:【再不去雪要化光了】
苏玉才想起来回他: 【我不滑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腿摔断了[微笑]】
周远儒:【你是在拒绝这件事,还是在拒绝我?】
周远儒全然好意,他的疑惑想是也在顾及苏玉所需要的距离,距离这东西他给得很满,是怕一不留心触犯到她的禁区。
他太过谨慎周全,也就导致,她有时候觉得和他说话挺累的。
周旋个没完的那种累。
苏玉:【想多了】
她发送完这三个字,又出其不意地给周远儒发了一句话,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夏目吗?】
苏玉说完,又复制了一遍这句话,粘贴到和谢琢的聊天框里。
然后拍了拍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夏目吗?】
苏玉本没有期待能得到什么满分答卷,毕竟她自己都不知道标准答案是什么,只不过抱着好奇的心思想知道两个人分别给出什么反应。
她以为谢琢可能会说,可爱啊,帅气啊,或者温暖治愈什么的。
她的问题发出去之后,谢琢回得挺快的:【你们很相似】
苏玉愀然顿住。
他没有加推测性的副词,简单的一句话,也没有胜券在握的傲气,只是平静作答,却胜似笃定。
好像无比的了解她。
仿佛,她和世界隔着的一层膜被他戳破掉。
她逐渐地听见伤口愈合,骨肉生长,生命的脉络在持续延展的声音。
这样就够了。
她不需要另一个人的回答去佐证谢琢骨子里的细心与温润。
就这么巧,周远儒的消息堪堪发来:【这是在考验我什么吗?】
苏玉:【没什么,睡吧】
-
春天来的时候,苏玉的智齿又发炎了。
她抽空去了一趟医院,挂了两个号,一个牙科,一个神经内科。
苏玉还是决定去把那颗牙齿拔掉了,反反复复折磨人不是个事儿。她拍了个片子,拿了消炎药,跟医生约了拔牙的时间。
神经内科,她常看的专家不在,苏玉就没跟陌生的医生聊太多。对方让她做测试,苏玉拒绝了,她大二的时候测过,结果是轻度抑郁,她很消极地不太想面对任何不好的结果,所以直接让医生开了点药。
医生问她心理状态,苏玉没有说长道短的,医生只是一份工作,礼貌地问询一下症状,她不能把人家当做救命稻草。
苏玉说最近的生活很正常,不过症状发生得很突然,持续了一阵子。
身体反应和表层的心理状态常常是两码事,很多人混为一谈,其实不该如此。
乘电梯下行的时候,苏玉掀开露指的羊绒手套,看到小手指那一处已经恢复正常的关节。
谢琢的药很有用。
这一个小伤,是谢琢给她治好的——
想着这一点,她抬眼,看到电梯镜子里还很天真的,满眼期待的笑容。
苏玉能够向他袒露一些真实的自己,但也只有这一些了。
另外的部分,要被折起角,盖掉可怕的诊断结果,放进不见天光的包包里。
苏玉的身体深处,依然有着不可以被他看见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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