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睡眼朦胧,迷迷糊糊胡乱回应:“什么榴莲?我不喜欢吃呀,你自己留着吃吧。”
说完,少女“扑通”一声又趴下了。
喜欢她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有什么好奇怪的?
从小到大,幼儿园老师夸她吃饭吃得棒,公园里晨练的阿姨们都喜欢得不行,围着奶娃娃舍不得撒开她的手。
夏季天气多变,午间还艳阳高照,傍晚时分转而下起了雷雨。
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沉闷的噼啪声。空气又湿又重,混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草木清气。
是祝之渔的信息素。
又有点压不住了,少女烦躁不安,手指抠着摊在桌上的练习册边角,纸页被卷起,又抚平,再卷起,笔尖悬在题目上方,半天落不下去一个字。
祝之渔有些心不在焉地翻过一页习题册,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滑向身旁。
空了。
那张课桌,那个位置,第一次空着。
桌子收拾得异常干净,和他的人一样,整理得一丝不苟,仿佛从未有人使用过,甚至连桌角堆着的几本厚重习题册都不见了。
只有桌面上,还残留着一点寂临渊留下的凛冽气息,那是属于寂临渊的信息素。
晚自习的灯光白得刺眼,映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祝之渔的目光又一次不受控制地飘向身旁那个位置。
空的。
旁边的座位空着。
寂临渊像一块终年不化的寒冰,沉默,锐利,整日里除了刷题,还是刷题,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低气压。
他永远低垂着眼睫,隔绝一切,包括周围那些Omega们或好奇或热切的打量。空气里属于他的信息素令人难以忽视,偶尔不经意地逸散出来,压迫感使得周围的Alpha神经高度紧张。
此刻,那冷冽的顶级Alpha气息消失了,被窗外汹涌的雨汽冲散。
今晚,第一次消失。
他人究竟去哪了……
祝之渔莫名有些心神不宁,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那个空位。
心底有点不太对劲的预感。
寂临渊总是最早到教室,最晚离开。
他从未缺席过任何一次课程或是晚自习,一次都没有。
直到今晚。
这种反常,像一根丝线缠绕上祝之渔的思绪。
心脏某个角落,仿佛被那根线轻轻扯动了一下。
他怎么了?生病了?还是……发生了什么?
晚自习放学的铃声终于刺破沉闷的夏夜,尖锐响起。
人群如开闸的潮水,喧闹着涌向学校门口。
祝之渔慢吞吞地收拾好书包,独自一人汇入稀疏的人流。
雨后夏夜的空气温热潮湿,教学楼明亮的灯光被她迅速抛在身后。
前方是校外那条熟悉的小路,两旁高大的樟树在昏黄路灯底投下晃动的黑影。
走了一段,祝之渔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牵引着她偏离了主干道。
鬼使神差地,祝之渔拐进了一条窄巷。
巷子很老,很旧。深处没有路灯,只有远处街灯的微光照见墙壁斑驳。
空气里弥漫着雨后泥土潮湿的味道,还有一种……
一种浓重得令人窒息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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