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应该待在这里吗?”祝之渔走了过来,抬手拎起布偶。
她依稀记得自己没有把娃娃摆在这个方位。
寂临渊调整了位置,因为站在这里可以望见少女的梳妆镜。
“奇了怪了,难不成娃娃长了腿能主动跑?”祝之渔盯着它左看右看,温热的吐息穿透绒毛。
“让我看看——”
“啪嗒。”
桌角的黑笔突然被风扇吹掉,骨碌碌滚落在地。
祝之渔弯腰拾起笔,顺手关掉桌面摆放的小风扇。
“原来如此,是被风吹歪了,我还以为闹鬼了呢。”
她打了个哈欠,将湿了的毛巾挂到阳台。
夜色渐深,宿舍楼内外十分寂静。
倦意袭来,祝之渔暂时打消疑虑,熄了宿舍的灯,爬到上铺准备入睡。
但她多留了个心眼。
布偶娃娃被祝之渔摆在桌上,并未塞进被窝。
“晚安啦,先晾你一晚,明早见。”
祝之渔拉上床帐,寝室彻底安静。
黑暗中,棉花娃娃的眼睛忽明忽暗,泛着幽幽光泽。
它努力支起圆钝笨拙的圆手短腿,缓慢往通往上铺的爬梯方位移动。
哧溜——
娃娃刚爬上一节,坐滑滑梯似的圆润地滚了下来。
***
***
没有鬼王按着她胡作非为,祝之渔这一夜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清早,闹钟滴滴滴开始催促。
祝之渔睡眼惺忪摸来手机,躺回枕上本想睡个回笼觉,突然想到什么猛地坐起身,掀开被褥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换衣。
分秒必争,能让她及时起床,足以证明真爱无疑了。
还没到教工上班的时间,祝之渔找了间空教室继续补充材料,一个小时后,她奔出楼栋朝校门飞奔而去。
也不知寂临渊醒了没有,祝之渔焦躁不安地等着地铁到站。
正是早高峰的时间,人潮来来往往,少女抬脚踏出地铁门,突然被人拽住手臂。
“臭流氓,松手。”祝之渔扬手刚想打,冷不丁看清来者面孔。
惊得心跳骤停。
“你怎么来了?”祝之渔左顾右看,确认周遭上班族埋头忙碌奔走,无人发觉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揽住寂临渊的手臂快步离开地铁站。
“吓死我了,不是让你在家里乖乖等我回去吗?”
男鬼沉默片刻,轻声道:“我很想你。”
寂临渊无法忍受分别,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
“就这么短短一夜的时间而已。”祝之渔拎高手提袋给他看,“我赶着办公室开门时第一个交完材料,就为了尽早赶回家见你。”
“一宿也忍不了。”寂临渊听不懂她后面那些话语,只是偏执地揪紧字眼。
他觉得地铁运行的速度还是太慢了,而且十分不必要。
“你若想来,或是想去别的地方,我可以帮你。”
“别别别。”祝之渔连声婉拒,“在这个以唯物主义思想建设的世界里,飘来飘去闪现的方式还是太超前了些。”
“走啦,回家。”她抱紧鬼王的手臂,“我给你带了我们学校的早饭,现做的,香着呢。”
祝之渔发觉鬼王现在特别好哄,一提到“回家”的字眼,男鬼冰冷的神情便会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她的出现,赋予了寂临渊“家”的意义。
“嗯。”男鬼眼睫微垂,专注地盯着她。
出了地铁站,盛夏的阳光泼洒下来,烧得皮肤发烫。
祝之渔取出遮阳伞,寂临渊自觉地接过伞柄,撑在她头顶。
“分你一半。”祝之渔把遮阳伞往他那一侧推,“传闻鬼魂经不得烈日曝晒,你当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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