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门不出,整日困于厢房之中修补破损的皮囊。
肉身腐坏的速度越来越快了,起初只是手臂皮肤溃烂,渐渐蔓延至全身。
女子心知魂魄不能再待在这具身体里了,魂魄急需寄生她人,可是喻晏川抛弃了她,不愿再助她夺舍。
“笃、笃、笃。”
房门突然被人叩响。
“别进来,”女子下意识拽起被褥裹紧身体,“我谁也不见!”
“是我,祝虞。”祝之渔出声。
“祝虞?”女子猛然抬起头,疯癫似的反复呢喃,“祝虞……太好了……”
祝虞在此时送上门来,她完全可以夺舍祝虞的身体献给喻晏川,如此一来,他们还可以继续成为道侣。
腐坏得露出斑斑白骨的一双手按上门扉,女子迫不及待打开房门。
迎面刺入一柄雪亮的剑光。
那是属于祝黎的命剑,女子用着总是不趁手,而今回到了它真正的主人手中。
“你不是祝黎。”祝之渔望着女子腐坏的身体,“如同当初夺舍玉章县主那般,你也夺舍了祝黎。为了讨好喻晏川,你把自己折磨成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莫非你的任务是攻略男主?”
“才不是什么任务!”女子急切辩解,“我们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喻晏川会对你虐身虐心?”祝之渔不认同:“如若真心喜欢一个人,根本不会舍得让她受到伤害,以爱为名的凌辱如同裹着蜜的毒药。”
“皮囊已经开始腐坏了。”祝之渔打量着她的病疮,“喻晏川任由你的魂魄困死在这具身躯里,若他有心,早就救你脱困了。”
“还不是因为你!”女子愤怒,“在你回来之前,我才是宗门独宠的天之骄女!若不是你超越了我,晏川也不会厌弃我!”
“那都是你从我与祝黎手中抢走的,占据得久了,便理所应当沦为你的所有之物?”
祝之渔避开她怨恨的嘶吼,“你输给的人也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执迷不悟,多说无益,不如我们来赌一场,”祝之渔摊开掌心,释放出祝黎的魂魄,“赌喻晏川任人唯利,他心底从未停留过任何人,无论是你,是我,亦或她人。”
天镜宗,雪境。
仙君衣袂飘飘,端坐山巅调息养伤。
“晏川。”山回路转,积雪间传来女子的声音。
祝黎摘下斗篷,完好无损地站在仙君面前:“晏川,你看,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了,而且修为也大有长进。”
她合掌施法,化霜雪为剑,万剑悬于身周蓄势待发。
“的确长进许多。”喻晏川敷衍应声。
“那么……”祝黎犹豫着走近他,“晏川,我们还能如从前那般,结成最亲密的道侣吗?我保证,我会胜过祝虞,胜过天下所有女子,成为与你最为般配的道侣。”
祝黎压低声音:“而且……我已经说服了父亲,他答应退位,将天镜宗掌门之位提早传于我。”
仙君终于肯掀起眼帘,赏她一个眼神了。
“阿黎,”喻晏川缓声道,“你要相信,无论吾从前如何对不起你,心中总是有你的。”
“是啊,你心中有我。”祝黎对着他笑,“而我心中……”
“将你碎尸万段,也难消我心之恨!”
话音陡然一转,悬于祝黎周身的风霜雪刃应声而动,遽然刺向仙君。
“你看清楚,”祝黎后撤数丈拉开距离,“他连这具身体里住着的魂魄是谁都分辨不清。”
“你不是祝黎?”喻晏川拂袖震碎雪刃。
“不,恰恰相反,我才是真正的祝黎,当年因为不肯乖乖听话,被你抽走魂魄封印于天牢的祝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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