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婚。”祝之渔不服气,语出惊人。
众人愕然,惊叹这姑娘胆大包天,他们还是头一回听闻女抢男婚,更何况对面之人还是太子殿下。
年轻的储君面色微变。
“我带你走,天涯海角,总能护你性命无虞。”祝之渔态度强硬,攥住他的手,“跟我走。”
寂临渊突然推开少女的手:“胡闹,孤成婚在即,为何要随你走。”
祝之渔再度仰起头,认认真真打量起面前男子。
寂临渊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即便是从前在姑苏的那段时日,他也不会这般倨傲、疏离地待她。
祝之渔抬袖,遥遥指向祝黎的背影:“你要成婚?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她不是玉章县主,她是来杀你的……”
“荒谬!”年轻的储君及时阻止祝之渔继续往下讲,“口出妄言,不成规矩。来人,传孤旨意,责令宣德候府严加看管。”
“不用劳烦他们动手,我有腿有脚,能够独立行走!”
祝之渔眼眶发酸。
但她仍竭力保持冷静,并未意气用事。
她直觉寂临渊有所隐瞒,急于驱逐自己出宫。
“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不要瞒着我。我可以离开,也可以不再干预一切,但你不能明知前方设下了陷阱还一心……”
“因为我不想再做鬼魂了。”
寂临渊突然开口。
“无人会傻到为了成全他人的命运,而去自甘堕落,放弃轮回转生的机会做众生畏之、厌之、唾之的孤魂野鬼。”
空气一瞬凝固,冷意贯穿心扉,连呼吸都被冻住了。
未说尽的嘱托卡在喉咙里,祝之渔怔愣半晌,方才慢慢找回声音:“在你心里,我竟这般自私……”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猜测了无数缘由,或许此事另有隐情,年轻的储君将要奔赴一场腥风血雨,故意逐她离开,那么祝之渔不能放任不管,任由这个*疯子拿他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宫人捧高踩低,讽她来历不明,比不得县主尊贵,她甚至疑心这一时期的寂临渊亦作此想,来问个清楚以便做决断。
那些虚假的借口祝之渔通通不会盲目相信,可唯独这一件事,寂临渊堕鬼这一件事,的确刺进了她心里。
“我不想死后化为恶鬼,不见天日,不得安生。”寂临渊垂眸注视着少女,眼神透出浓重的悲情。
祝之渔的心猛地一沉。
吐露的真相如同一把刀,扎在两人共同的伤口上。
“正因那日鬼魂现身,见识过了命运将会指向何处,孤才不想重蹈覆辙,因你而沦落为不人不鬼的怪物。”他硬着心肠将话说得极重。
“你言之有理,人应当往高处走。鬼域灵气枯竭,邪物作乱,若非事出有因,谁都不想永藏地底,在无休止的杀戮中忍受千年孤寂。”
寂临渊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
“忘了吧,”年轻的储君态度凉薄,“这些时日的放纵只作空梦一场,孤予你金银赏赐作为补偿如何?至于别的,不必再妄想了……”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骤然打响。
寂临渊站得笔直,不曾避开半分。
远处的宫人们吓得面如土色,慌张围聚上来想要按住少女,又畏惧少女的力量不敢贸然靠近。
“你在侮辱我的心意,”祝之渔盯着他,慢慢红了眼眶:“我从未想过要你变成恶鬼。”
寂临渊偏过头,躲避她流泪的眼睛。
“孤对你避之不及。”他抬手轻轻覆上面颊的指痕,神情依旧冷漠:“非人非鬼的滋味,孤已见识过了。”
“可是留在这里你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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