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玉虚尘打断她的话,“还有什么借口?”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祝之渔僵硬地接过锦囊。
“你不愿随吾去鬼域?”玉虚尘看穿她心事。
“哈?没有啊。”祝之渔微笑,“跟着师父下山可以学到很多很多知识,弟子高兴还来不及呢。”
“下回说谎的时候不要笑得这么心虚。”掌风使无情拆穿,问她:“你惧怕鬼域?”
“……嗯,”祝之渔一脸惆怅,顺着师父的话索性将错就错。
她想了想寂临渊的容貌,硬着头皮道:“弟子胆量小,让师父见笑了。听闻恶鬼青面獠牙,丑陋无比,长得可恐怖了……”
她太心虚了,将这句话说得极轻极轻,生怕一不留神便会传入千里之外那位鬼王的耳中。
***
日头偏西,两道人影披着晚霞余晖一前一后行走在山野间。
亲自走了一遭,祝之渔更加深刻地体会到原身以前过得有多苦。天镜宗建在群山之巅,下山路都走得这么累,更何况祝虞淋着雨一步一步爬上山。
“师父,为什么不御气飞行呢?”祝之渔累得人都蔫了,刚想坐下歇歇脚,一抬头却见前方掌风使健步如飞。
她一个妙龄少女,完全不是百岁老人的对手。
“此乃修行之道,你根基浅薄,正宜苦修健体。”玉虚尘回首,“为师以身作则,还不速速跟上师父的步伐。”
祝之渔叹了一口气,愁得头顶冒出一株小苗。
她拨弄一下蔫了吧唧的绿芽,小跑着追了上去。
“师父,太阳快落山了,咱们才刚走到山脚下,今夜歇在何处啊。”
“看你了。”
“我?”祝之渔没明白什么意思。
“看你掌心的神木印记。”玉虚尘道。
祝之渔垂下眼眸,只见掌心泛起淡淡荧光。
“菩提木感知到了魂灵的意念,在提醒你注意周围环境。”
玉虚尘仰头望着石碑,念道:“枫桥镇,今夜便在此地歇脚罢。”
“嗯好。”祝之渔跟着掌风使踏入客栈,“师父你也太讲究了,我以为你们这些神仙出门在外都是直接睡在树顶或者山崖上。”
“这不是还带着一个你么,不给你安置个遮风避雨的住所怎么办?”玉虚尘语气里透着无奈,出手却毫不吝啬,豪掷银两给爱徒要了间舒坦的天字号壹号房。
“哇,”祝之渔感动了,“师父看着冷冰冰的,没想到这么会照顾人。”
“昙鸾教的好。”玉虚尘把钥匙给她,“拿着,你去住。”
“师父您住哪儿?”祝之渔疑惑。
“看窗外,”玉虚尘拂袖,“歇在树上,该省省该花花,也是昙鸾教的。”
“……”
这也太省了吧!
祝之渔接过钥匙,指尖沾了层细密的灰,她轻轻吹了一口,拂去粉尘。
这间客栈似乎有些年头了,昏黄光影里飘着无数银屑般的细尘。客栈掌柜提着灯笼过来,柜台上摆着本地出产的白釉映出他发青的眼圈。
掌柜的拿抹布擦了擦柜台,陪着笑道:“这两日总刮怪风,风沙大了些,诸位见谅。”
“没关系。”祝之渔捏着钥匙,准备上楼。
黑夜里起了雾,客栈里灯火昏暗,视线不甚好,她转身时冷不丁被人撞了一下。
面前立着个白衣女子,唇色极浅,面若新雪初凝,垂眸时睫毛投下的一痕淡影,气质像是雾霭弥漫时模糊的壁画。
“当啷”一声,女子鬓边攒着的素色簪子落在了地上,如裂瓷发出清脆声响。
“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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