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诚恳,让人无法起疑心。
苏时悦到底与闻归鹤待久了,已没有最初的天真与单纯。楚令彰看着亲切,但一个运筹帷幄的上位者诚恳的面容下,能有几分真实?
苏时悦看向恭顺侍立在旁,低眉顺眼的莫言阙,在心中摇摇头。
她不敢赌,亦或是,她根本没想赌。
她没有立刻答复,转而认认真真检查法印,片刻后,苏时悦收拢灵力:“这是假的。”
“我近距离接触过两枚仿印,其中都有一股相似的能量波动,我想,应该是由真印孕育而生之物。”她仔细回忆,在心底将两次的情形整齐罗列,“但这方印没有,国公……”
她犹豫着,思索是该指出楚令彰寻了假货,还是干脆主动询问她是否在骗她。
楚令彰已经笑起来:“不愧是苏姑娘。”
“诚然,此物是枚赝品。”她表明态度。
“那一场乱斗后,我让盈盈收集了爆炸残余的灵力碎屑,捏出了一方小印。你猜得不错,我漏了最重要的一环,但同时,我也用仿品,与正品建立了联系。”
楚令彰拉过苏时悦的手,将小印放在她手心。灵力铺开,熟悉的感觉漫上,包裹住苏时悦。
接着,如楚令彰所言,
那份近似于耀星印的灵力中,存在巨大的空洞,她心口沉闷难受。
苏时悦捧着小印,兀自发呆。一双手覆上,带有几分柔软,几分神性,楚令彰握住少女双手,眉眼低垂,笑意像要融进晚风里。
“苏姑娘,想回家吗?”她问道。
楚令彰对苏时悦,并不算完全了解。
苏时悦身边有个麻烦,亲手为她织了层密不透风的屏障,让她的暗探无法渗透。
但苏时悦实在是太好懂了,一个水灵灵的,单纯而不知世故的小丫头,楚令彰隔空看一眼,就能猜出她是哪一类的人。
之后,只要对症下药,就能与她交换利益,得到彼此想要的东西。
对暗探严防死守,围追堵截的那一位,应当想不到如此简单快捷的方法。
相比安和庙热闹非凡,风陵谷的别院安静异常,显得死气沉沉。
新来的王使站在四面漆黑的空屋中,伸手不见五指,开口时,战战兢兢,生怕一句话说错,去陪他前任那位倒霉蛋。
“公子,殿下并不知道当初使者做了何事,惹得殿下如此生气。但请相信,我们绝无背弃盟约之心。”
王使谨慎地试探,希望能从言语交锋中探知到前一位身死的原因。
临行前,安王再三强调,让他务必寻到玄玉翻脸的原因,找出那片逆鳞。
“与他接触那么久,真是难得看他失态。找到使者身死的原因,或许就是操控他的绝佳时机。”想到能让玄玉唯命是从,他的主人眼中恶狼般的光芒挡都挡不住。
所以,原因究竟是什么?
王使被施加幻术,根本看不见周围的场景。只能隐约推断出对方的伤势仍未痊愈,只说了几句话,便隐去声量,低低咳嗽。
闻归鹤的声音低缓柔和,每次开口,都像是直白看穿对方心头所想。
“这段时日,殿下与从大荒来的修士相谈甚欢,是么?”
“怎会。”王使辩解,“是殿下得知公子被弓箭所伤,想为公子报仇,才特地虚与委蛇。”
闻归鹤懒得与他废话:“知道耀星印不是想象中无与伦比,可以改朝换代的神器,才重新来求我?”
王使面上表情一僵,险些没撑住。
来云州城前,安王在封地会见了一名雪一般的女郎,妄图以另一种方式取得耀星印。
安王年岁不大,是圣君唯一的孩子。说来也怪,圣君在位时,永远只会有一个孩子,只有继位者在他之前故去,才会再度养育。整个虞境,没人说得清圣君的年岁,作为他的储君,更是日日夜夜被死于君父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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