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他低声道,“是做了个噩梦。”
“难、难不成,梦到的是小时候的事?”
“嗯。”
“梦到自己被欺负了吗……”
“嗯。”
苏时悦手忙脚乱地安慰他:“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那都是十多年前的过往,怕
他作甚。再说,现在你已经长大了,不必再害怕梦中的人或事。”
那位女性,是他的母亲吗?她对待闻归鹤的方式,用孩子来吸引丈夫的注意力吗?
“无论过往如何,你现在是自由的,想做什么都可以,这就足够了。”苏时悦道。
她应该,说得很中肯吧,不会冒犯到素未谋面的闻母吧。
闻归鹤没有回应,少年垂着长睫,枕着她的肩膀,安安静静地听着,像极了依恋主人的大型犬。
可他到底不是狗!
他是人!
还是名很漂亮的少年。
他身形清瘦,却颀长,肩也宽阔。紧挨着她时,比起无助地缩在她怀里,更像是以另一种方式搂着她。
他们认识那么久,这般亲密接触,还是头一次。
苏时悦:“!!”
像话吗这?
她很想抛开各种奇思妙想,或者把闻归鹤当普通朋友相处,可根本抛不开。
她的胸腔内,心脏砰砰直跳,面颊蹿上热浪:“那,那个,我怎么会在床上……”
就算她嘴笨,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怎么推开他,她还不会转移话题吗?
少年抿唇浅笑:“我知姑娘心中所想,但我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你在冰冷地板上过一夜。”
“放心,水汽是用符术去除的,我不曾碰过你。”
像是怕她担心,他又补充道:“没用多少灵力,放心。”
苏时悦:“那我现在,下床?”
闻归鹤摇摇头,温和得叫人如沐春风的眸子里,散发着无辜又委屈的笑意。
“别走,陪着我,好不好。”他似是谨小慎微地试探,“我心口疼,头也有些晕。我怕我睡着,又会做噩梦。苏姑娘,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苏时悦最吃他撒娇这一套,当即躺了回去:“好好好,我不走,你别心急。”
她急得他说自己头晕,忧心忡忡地问:“需不需要我喊钟景过来?”
闻归鹤毫不犹豫地摇头,连思考的假象都不愿伪装。
“他知道我的症状,找他,也只会让我休息。”他苦笑,“我的心脉有旧伤,隔三差五都会发作一次,就算没有那支箭,也不会太好受……”
旧伤……
想到自认识以来,闻归鹤的身体状况便时常反复。苏时悦知道他有心疾,却对他病症的来源一无所知。
她张张嘴,终是没忍住:“你心脉的伤,是……你之前在天都时留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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