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和好了吗?”
“嗯,但……我……”
闻归鹤欲言又止,前后一刹那,他的情绪明显变得不一样。
少年眼尾布满桃红,有羞的,有气的。他像是不在乎自己受的伤,眸光中的情绪显而易见地低落,还包含着眸中复杂的波澜。
良久,他叹了口气:“苏姑娘,让你看笑话了。”
闻归鹤心里发酸。
他为了粉饰自己形象,永远装得像是无所不能,结果,还没撑上几天,就变成这副德性……
就算她不记仇了又如何,他昔日留在她心中的好印象,还剩下多少……
闻归鹤越想越气,把脸往披在身上的薄毯中埋了埋。
苏时悦看了一阵子,忽然有个冲动,想要伸手,在那张霜雪般清冷的脸上,戳上一颗红印子。
好险她理智尚存,没真的动手。
“鹤公子,你是不是,在闹脾气?”她问。
闻归鹤没看她。
苏时悦:“难道是因为,此前一直是你在算计别人,如今被人算计,恨得牙根痒痒,想要立刻下床寻仇?”
少年不抬头,长睫不住地发颤。
苏时悦:“该不会,你觉得自己放我去阵中现眼,却没有料到他人黄雀在后,为保护我中箭很丢人,连我都不想见了吧?”
少年苍白的脸上,像被戳穿假面,终于绯红一片。闻归鹤别回目光,艰难地看了她一眼,竟扯过锦被,不顾疼得战栗,硬往身上拉。
唬得苏时悦慌忙按住他。
“别别别别——别动,当心伤口崩开。”钟景不是说过吗,他现在很容易大出血。
她总算明白,闻归鹤在别扭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嘛,若你真要较真,你是因为我受伤的,我是不是该自刎谢罪?”
她一本正经地说完,还真做了个假装握剑的手势。
他按住她的手,没让她做戏。
苏时悦趁机在他的掌心挠了挠。
他没想到她会如此,手一颤,慢慢缩回去。
“很要紧吗?”苏时悦问。
在他回应前,又补充:“是那种,如果不做,即使有太安司保护,依然会有大难临头那种要紧吗?”
他望着她,缓缓摇头。
苏时悦失笑:“那不就成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养好身体才对。心脉受创的话,即使是修士,想要正常下地,也得躺了月余吧?”
“所以,如果那是解一时之急,却后患无穷的虎狼药,我不能给你。”她严肃道。
苏时悦伸手,又一次握上他的手。
少年指尖与掌心一片冰冷,存不住热气,她不厌其烦,帮他暖了一遍又一遍。
“被压在乱石底下时,那些话是真的。”她认真地说,“我看过天机,知道鹤公子是有机会长命百岁,顺遂一生。所以,我不愿意看你随便糟蹋自己。”
“你且好好养伤,等能下地后,我们在一起想办法把放冷箭的人揪出来,揍一顿,狠狠处置他。”她碎碎念道。
她苦口婆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知道念了多久,苏时悦才重新低头:“……如、如何?”
少年长睫如扇,轻轻颤动,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眼中星河,像被掷下一颗石子,不断地颤动着。
须臾,闻归鹤垂下纤长睫羽。
被她握住的指尖,忽地动了动,幅度极小地下移,扣住她的掌侧。
“苏姑娘。”
他颤声问。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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