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忽闪地晃动眸光。
“你是不是在担心,她手中若是真有耀星印,哪怕是个仿品,也会给太安司造成不小阻碍,很难对付?”苏时悦压低声音,谨慎地和他咬耳朵,像要诉说事关重大的秘密。
“要是不想说太多,没关系,你点个头,或者摇摇头都可以。”
闻归鹤低笑一声:“何至于此?”
他温和道:“白羽这段时间,查得明白,那位道友手中,十有八九有着耀星印的仿品。但若是如此,还不至于使陆、莫二人如此紧张。”
他一向不说废话,可一旦开口,苏时悦便能从他口中听到许多有用的。她立时素整面容,严阵以待。
苏时悦拿出堪比登天的架势,反倒逗笑闻归鹤。他看了眼逐渐熄灭的炭盆,眼中划过丝几近麻木的茫然,主动起身。
“别坐在这儿,冬夜风大,小心冻着。”
进了屋,闻归鹤合上门扉,望着连细风也透不进的门缝,含笑点燃烛灯。在温暖明亮,转瞬充满整间暖阁的灯源前转身,重新来到苏时悦身边。
她正熟门熟路地取过书桌上白玉盏,揭开盖子,当众偷了个松子糖。
忍不住又笑起来。
前几日,苏时悦对不问自取甚是别扭,哪怕零嘴摆到眼前,都扭头不看。
直到闻归鹤落寞地说了句:“苏姑娘不肯接受我的好意,是因为还在生气么……”
她立马摆出一副“恩者赐,不敢辞”的俏皮样,找到机会便顺手牵羊几颗。
桌上的零嘴也从未重复过,青瓷碗盛马蹄糕、漆金盒装核桃酥……
今天的松子糖也很不错,香甜可口,嚼劲十足。
苏时悦嘴里偷吃着,闻归鹤走近,她的耳朵已竖起,专心听他为自己解惑。
闻归鹤:“你没发现,来的人是越州领兵么?”
苏时悦:“莫领兵是隐藏身份来的,不算明面上的领兵吧?”
闻归鹤摇头:“莫言阙是刀修,且是高境界的修士,一旦出手,必然会被注意到。就算有人安排,她来到云州主事,也需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州郡内出现妖邪作乱,并且造成实质损害,必会上报天都。若是一切遵循律法,此刻与陆辞岁商讨之人,当是云州领兵才对。莫言阙能来云州主城,就做好了诸事尘埃落定后,接管领兵府的准备。”
苏时悦猛地回想起,她刚来到云州主城时,那处根本感知不到活人气息的领兵府:“你的意思是……领兵府的那般光景,也与薛听霁有关?”
闻归鹤想了想,轻轻点头:“风陵谷的人没有找到云州领兵的踪迹,只有那名师爷负责表面功夫。那名师爷虽然是普通人,但只要他们深入调查,便能发现其人与大荒的联系。”
“十之八九,云州领兵与此前我们见过的傀儡一样,已被人完全炼化,成为能装入袖里乾坤的死物。薛听霁本身没有多厉害,但如果通过耀星印的灵力操纵高阶修士做傀儡,会难缠许多。”
闻归鹤声音轻缓,一番话说完,凝眸看向她。他微微俯身,以手撑住书桌,压低声音:“苏姑娘可明白,我为何不让你自告奋勇了?”
苏时悦的指尖尚沾有糖霜,听他说完,忙用手帕擦净,郑重地点头:“我听明白了。”
“但我还是想,去冒一次险。”
赶在闻归鹤开口前,她回过神,轻轻揪住他的袖口,带笑开口:“不过,鹤公子说的有道理。如今形势严峻,我身如浮萍,擅自入局,很有可能出事。”
闻归鹤:“既如此……”
苏时悦双手合十:“那就拜托公子保护我啦。”
“鹤公子莫要忘了,你欠我一次救命之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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