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寻找何时的时机送还。
她套上手串,往榻边挪了几步,嘟嘟哝哝主动开口。
“上面的生死契阔咒,已经消失了吧?”
“嗯。”
“之前你在通天阁接住我的事,多谢了。”
“无妨。”
“哦,不过,那件事不算,毕竟我没有遭遇生命危险。”
“好。”
“……李家村的事也不算,那个时候,太安司和陆司正都在。”
“好。”
“通天阁里发生的事,你都看到了?”
“嗯。”
“我虽然对你的幻象动手,但那毕竟是幻象,算不得数。”苏时悦叽叽歪歪。
闻归鹤做出表率后,轮到她心虚了。
闻归鹤对她不好的地方,她记着,他对她的好,她也记着。
他大可以拿那些他扶持她的事谈判,指责她记仇不记恩,是升米恩斗米仇的小人。
但他没有。
是觉得那些帮扶无足轻重,还是已经忘记了,根本想不到提起?
她说完话,迟迟得不到回复,心虚感更甚。
过了会儿,闻归鹤才回应:“好……”
又低低喘了一轮。
灯光之下,少年眼神迷离,伏倒几案,有气无力地轻咳。他捂着唇,帕上很快又洇出血迹。他撑住额头,神智有些模糊,依然强撑着回复她。
苏时悦推了推他的肩膀:“我去煎药,你睡会儿吧。”
闻归鹤摇摇头:“没用的。”
什么没用?
“此前骗苏姑娘之事,不止咒术一件。”他声音沙哑地笑道,却是难得地坦诚,“我心窍有疾,病因特殊,寻常法子,根本无济于事。”
苏时悦僵在原地。
“那其他的药呢?比如镇痛驱寒的草药,总该有用吧?”
“治标不治本,再者,以现在的情况,喝了也睡不着。”闻归鹤道。
他说得病恹恹的,话出口,苏时悦轻轻“咦”了一声。
“先前在客栈中,不是能歇下吗?”她提醒道。
闻归鹤蹙眉:“如今情况不同,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再试试可好?”苏时悦倒不气馁,打断道。
她解下毛
茸茸的披风,为他裹上。取出厚实软枕,叠了几只,扶着他慢慢躺下,半坐倚靠。
“如何?”
闻归鹤眉头皱得更紧:“难受。”
胸口急促起伏两下,说着想要起身。
苏时悦又为他垫高了些。
“别动。”
她将手搭在他的胸口,上下轻抚,帮他顺气。
“这样,有没有好些?”
起初,他的眉头仍是紧拧着,嘴唇绷紧,时不时发出两声极隐忍的轻咳。过了一阵子,神色缓和许多。
战栗逐渐消退,咳嗽声渐渐低下去,呼吸变得绵长平和。
苏时悦松了口气,注意力转移,却忍不住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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