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背后传来低低一声唤。
苏时悦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船舱明亮,家居摆设清简素净。山晋百无聊赖地趴在窗边,欣赏窗外美景。
薛听霁拉着苏时悦:“来,坐这儿,再过一个多时辰就到主城了。”
苏时悦往后看了看,叹了口气:“其实,方才,有那么一点,小小的误会。”
闻归鹤没有随她进房间,不知去了那儿。联想到他最后的动作,还有召唤法器时耗费的灵力。
隐隐有些担心。
“他确实在纠缠我。”苏时悦半真半假地为闻归鹤辩护,“但都是点到为止,没有动真格。最后那下,是看我想离开,为了拦我没站稳,你误会他了。”
“我还是去找他解释清楚,免得他真把你们扔下船,我至少得为姐妹的路费负责吧。”
苏时悦俏皮地朝薛听霁吐了吐舌,退身关门。将门严严实实地合上,神色凝重。她疲惫地叹了口气,踩着发亮的木板,顺船舷找寻少年的身影。
身后似有视线如影随形。
苏时悦找了许多地方,都没能找到闻归鹤。到头来,还是他主动从船头走出,倚在舱壁上。
“找我?”
“是。”
少年低低笑一声。
“苏姑娘不是亲口说过,不想再理睬我么?”
苏时悦被他的话堵得一噎。
“是公子先与我搭讪,莫要恶人先告状。”她不客气地回应,“正事归正事,私事是私事,一码归一码。”
原先想好的关心的话语,通通烟消云散。她双手抱肩,与闻归鹤视线齐平。
她第一次以对抗方的视角,平静注视着那口无波古井。他像是一摊乌墨,无法被染上其余任何颜色。
当虚与委蛇,浮于表面的温柔褪去后,只剩下冷冰冰而残酷的现实。
她被那本破书骗了。
苏时悦气鼓鼓地想。
她直到现在,才开始慢慢认识闻归鹤。连猜带蒙,判断他是个怎样的人,该如何与他相处。
“先说好,你的那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她怕薛听霁仍在暗处偷听,说话时瞻前顾后。
“我要你证明给我看。”
“证明?”
他轻轻咳着。
不管品性如何,至少,身子不好这点不是装的。
闻归鹤抬起藏于身后的手:“这可算证据?”
他的腕上有一道齐整深切的豁口,发黑发紫的鲜血从伤处涌出,下一瞬,被蛮横抹去,消失无踪。
苏时悦被惊得后退半步:“你……”
“驾驭云舟,灵力流转,若不慎沾染借真气混入经脉的毒,便是如此。”闻归鹤神色淡淡,“薛听霁是冲我来的,太安司不过是她计划的台阶,与你,更无关联。”
闻归鹤有更好的方法,将毒药排出身体,但动手时,他改变了主意,改用锋利匕首切开腕脉。
他对痛觉没有古怪的癖好,行此动作的原因,是因为在与苏时悦交谈,他不小心看见少女手臂上一道浅浅的划痕。
于是他也在腕上割开长长一道敞口,鲜血肆意流淌,将那处小伤百十倍地迁移到自己身上。看着那道入骨伤口,闻归鹤定了定神,竟感到几分快意。
如此一来,他会安心。就好像,绑定两人的咒术依然存在。
“你在船舷赏景时,她便一直在你身后,见山晋入舱室,我又不曾发觉,便借机在灵力中散入毒药。若现在去搜,还能从她身上发现药瓶。这可算得上证据?”说话时,闻归鹤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