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尚不知道邪修是谁,与迷境妖合作,害无辜者陷入迷境的人还未寻到,夺舍之案也未告破,不能因一时之气忘记正事。
一路上,苏时悦言简意赅地将她的遭遇与陆辞岁说明。
她忍着心痛,着重强调自己周围的友人应当是重点调查对象。
她说得越来越冷静,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理性而客观。
仿佛变成一具不知悲喜,干巴巴的汇报人偶。
陆辞岁认真地听她的口述,出于关心,不断地看向苏时悦。他不做打扰,手中伞朝她的方向半倾,任凭雨水落了满肩。
他没带她回太安司,反而来到了城中一座别院。
“这儿是我的私宅,有给女孩子用的物品。”陆辞岁浅笑解释,“不论有何事,在这儿休息会儿,之后再细说如何?”
苏时悦情绪褪去,面无表情地点头如捣蒜。
别院打理周全,管事是名慈祥的老仆,面庞圆润,微微发福。见陆辞岁带了姑娘回来,忙从屋里走出。
“陆司正,是新救下的姑娘吗?”她熟练地挽起袖口,“要带去休息么?”
“她是我的客人,在此前除妖一役中立下大功。我还要赶回处理要事,特来将她托付于你照顾。”
陆辞岁把苏时悦往前推了推,向她介绍妇人:“这位童嫂,拙云轩的管事娘子。我们繁忙得无暇自顾时,全靠她操持杂务。”
苏时悦俏脸紧绷,缥缈地点头:“你好童嫂,我是苏时悦。”
童嫂也在打量她。
小姑娘生得纤细高挑,白净水灵,漂亮得能叫人看一眼便喜欢上。此刻像是霜打的茄子,耷拉脑袋,垂头丧气,木然地仿佛就此感知不到悲喜。
和好朋友吵架了?
还是……
那可不妙,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最容易想不开了。
童嫂着急:“我做了鲜花饼,还打算煮红豆莲子羹,小悦要喝吗?”
苏时悦沉默片刻,舔了舔嘴唇:“要。”
童嫂:“……”
好,没事了。
能吃就行,凭她的经验,只要还愿意吃吃喝喝,世界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童嫂伸出粗糙大手,在她脸上搓了搓:“好了好了,进来吧,等陆司正结束公务,整顿停当,带你上街买糖画。”
“她不是小孩子了,童嫂。”
“去去去,就是因为你不识时务,你和小言十几年还僵持不休。”童嫂快言快语,当场泄露天机。
“修士不是人啊,眼看二十好几,连手都没牵上。你听我的,待会儿带小悦去买糖,就当历练修行。”
天降秘闻,苏时悦顿时不难过了。
她一声不吭,默默把耳朵竖起,两颗眼珠子重新变亮,滴溜溜地转。
陆辞岁果断关上院门,打伞,折身离开。徒留老妈妈热情地拢着少女,把她请进小厨房享用美食。
雨依然在下。
青鱼胡同旁,酒楼的火势减小些许。人潮湍急如旧,救火的、抢救财务的、组织人手排查周围的,络绎不绝。
或精致或粗糙的鞋子步履匆忙,踏着泥水。
缝隙交错间,一只修长骨感的手覆上地面,沾了满手的脏污黏湿。
几点深色飞起,落在白皙得几近透明的手背,在凸起的蓝色青筋上溅起水花。
手的主人身形单薄,略显佝偻,半跪在泥水中,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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