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我想起来了,我的确在越州见过姑娘。”王使拦住她,“是在祝酒节的南城,姑娘与玄玉在一起。”
他要做什么?
玄玉的屠杀,容府的灾厄,莫言阙的警告,回忆像雪片般纷至沓来。
苏时悦心头一紧:“不错,当时我与友人被卷入斗乱,不幸撞上玄玉。幸得好友拼死相护,这才全身而退。”
“莫非王使当时也有施以援手?”她佯装感激,“若如此,请受我大礼一拜。”
王使:“是吗?”
“既然姑娘曾深陷容家斗乱,不知可有亲眼见过耀星印?”他的问题咄咄逼人,叫人下不来台。
要是答见过,说不定她会就此人间蒸发,遭遇各种非人折磨。可要是回答没见过,他既认定了她,是否早就做好刑讯逼供的准备。
苏时悦:“这个问题,莫领兵也曾问过我。想来不止安王殿下,国公也对神器甚是看中。实在遗憾,我未曾见过此物,不然,早在莫领兵询问时,便该和盘托出。”
单人比不过,干脆把其他势力拉过来当帮手。
眼瞅王使并未罢休,苏时悦一边应付,一边将视线扫向各处,渴望寻到熟人来帮忙。
忽然,王使声音顿住,没有继续,看向街角方向。
不远处,少年一身暗金文刻丝锦袍,手中拎着油纸包,朝她走来。他温和地眯起眼,朝王使点头致意,微笑地来到苏时悦面前,略俯身,与苏时悦视线齐平。
“怎么不回家?”他旁若无人地柔声问。
苏时悦警觉地看向红衣王使,朝闻归鹤递眼色,让他小心应付。
闻归鹤也抬头,睨了王使一眼:“被他缠住了?”
“缠……”苏时悦被他的措辞惊到,以为他常年行走江湖,不清楚天都局势与官员品阶,忙转头,想为他解释一二。
闻归鹤挡在她身前,声音轻缓地提醒她:“在太安司内,她尚算得上是佐官,离开司门,便是修士。江湖人士见官,无需行礼,王使怕是忘了约定俗成的规矩,在以大欺小,仗势欺人吧?”
“是么?”最后两个字,闻归鹤问的是王使。
少年微眯眼眸,眼睑细长,笑得像只狡黠狐狸。眸底却一片森寒,警告般地冷冷望着眼前人。
王使拧眉,轻啧一声。他摆出一副恭敬的姿态,拱手致歉,躬身到底:“是我失察。只是觉得这位姑娘有眼缘,遂多问几句,姑娘切勿怪罪。”
他朝苏时悦点
了点头,竟当真不再追究,转身离开。
苏时悦目送他离开,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没想到,修士的身份那么有用。”
除去圣君,简直没有值得畏惧之人。
她回忆起傀儡修可能入城之事,想到在李家村找到的玉牌与信件,正准备通知闻归鹤,以防他遭遇不测。
目光回转时,不期然看见抹幽蓝的身影。
薛听霁在不远处观察,将眼前一幕收入眼底。
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见苏时悦安然无恙,看过来,松了口气。
朝苏时悦比了个手势,示意祝贺她脱离苦海,她便深藏功与名,不出来帮忙。
一抖蓝袍,飒爽离去。
苏时悦也朝她一笑,抬手竖起大拇指。目送薛听霁离开后,少女回身,朝闻归鹤简单说明傀儡修之事。
“那人既然能用仿品在越州府袭击公子,必然与耀星印关系密切。耀星印不在那人手上,也是与其有关。”她走在闻归鹤身边,担忧叮咛。
“这段时间,你千万小心,别陷入危险。”
闻归鹤:“姑娘关心我?”
苏时悦连连点头:“当然。”
少年回望她,眸光中秋波晃动,心中泛起丝暖意,以及些许得逞的快意。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