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串取下,交到他手上。
青年指腹捻过珠串,轻点两下:“生死契阔咒。”
“那是什么?”
“咒主受伤,则从者受到相同伤势。咒者死亡,则从者共死。”
陆辞岁拧眉,一脸自家珠串被人玷污的不悦。
苏时悦的双眸慢慢睁大,吃力着理解得到的信息。
“您的意思是……”她站起,双手撑在桌面,臂膀绷得极紧,“有人在承担我的伤情,和我同生共死?”
“是谁?过去的?现在的?还是未来的?”苏时悦声音在发抖,“我在
此世受到的一切伤病,该不会都转移到他身上了吧?”
她对受伤之事并无顾忌,尤其是刚穿越时的几日,因为实力低弱又形势严峻,甚至连自伤的行径都照做不误。
倘若、倘若有一个人,在她不爱惜自己的时候,身上莫名其妙出现同样的伤势。
……苏时悦不敢想那个人会作何感想。
她面色煞白,盯着专注拨弄乌光法阵的陆辞岁。
陆辞岁缓缓道:“是很精妙的咒术,是越过我的所有禁制强加上去的。由施术者指定第三人,并在感知灵力流动后立刻发动。”
他的眉宇间掠过丝疑惑,很快放松下来。
“不过幸好,或许是下咒的时间太久,又或许是没能扛住你穿越时空时的波动,其中咒术被撕裂一半。加之你的灵脉因修炼变化,冲击手环的附加咒术,咒法也在渐渐失效。”
“想来,再过不久,整个生死契阔咒都会崩坏。到那时,承伤效果也会消失。这段时间,你可以常来寻我,我为你进一步检查。”
苏时悦这才松了口气,浑身发软地坐下。
她抹了把额头沁出的汗珠,心有余悸地喃喃:“那,我到底害了什么人?”
陆辞岁将珠串交还给她,歉意地摇摇头:“不知。”
他安慰她道:“但姑娘如今平安无事地出现在此地,说明未曾给那人带来多大的麻烦。”
苏时悦点点头,忍不住弯唇笑了笑:“是,我之所以能平平安安的,还是多亏鹤公子,一直……”
张口到一半,说不出话。原本微笑的表情,也骤然变得僵硬。
她瞠目结舌:“……一直在,为我忙前忙后。”
该不会……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即刻破土,在苏时悦心间疯狂滋生。
她想到这些日子的每一处怪异,想到那些没有理由的关怀与照顾,想到他的挽留和坚持。
不久前,苏时悦问过闻归鹤原因。他答得轻飘飘,缺乏说服力。
但若是他被咒术绑定,不得不对她施加善意,一切似乎便能说通。
从者是他的话。
他表面笑意缱绻,温柔亲和。
实际上。
恨死她了才对。
相处的经历雪片般纷至沓来,在脑海中回溯。不知为何,心口轻轻抽了一下。
苏时悦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从书房走出时,天空下起冷雨。雨丝像冰针般纷纷扬扬撒落,投入滚滚红尘,敲打世间万物。
她有些走神,蒙头往雨中去,被陆辞岁拦下。
“你带伞了吗?”
苏时悦低头在乾坤袋中翻了翻,苦着脸摇摇头。
陆辞岁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叹了口气:“雨日商贩坐地起价,蓑衣价格水涨船高。我差人送你,罢了,我陪你回去吧。我记着,你是在安乐街巷位置暂住吧?”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