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不哭啊。”她揉揉她的脑袋,“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其实你和你姥爷有辨别身份的约定,不是吗?不然,为何从头到尾没喊他姥爷呢。”
她哄着她往外。
李香兰没打算走,硬邦邦地开启另一个话题。
“去哪儿?你要是能打破结界,早就在第一时间离开了。”
“我带你逃出这间屋子,我们绕村边结界跑,在来时的高低房中跑,再不行,我抱着你,在屋顶上跑。”
“放心吧,乾坤囊里存了许多食物,够咱们两人吃半个月。”苏时悦也心虚,但面对小家伙,总该表现出几分成熟大人的信心满满。
李香兰认真看她:“你是修士。”
苏时悦:“嗯?嗯,算是吧。”
“姥爷说过,他在二楼藏了秘密,如果未来有修士来时他已经死了,就让我带修士去找。姥爷说,修士很厉害,能飞天遁地,能认出人与他们之间的区别。”
女娃注视她的眼睛:“我想带你去找。”
她拉过苏时悦的手,直截往上走。
苏时悦心惊肉跳地跟着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二楼是一家人的卧房,分了两间,李香兰径直带苏时悦来到李村长的住所。
卧室中灵力飘荡,晃晃悠悠。微弱稀薄,几乎跟不存在似的。但像苏时悦这种高度敏感的人,只要稍加分析,便能发现异样。
李香兰不知道李村长把遗物藏在哪儿,苏时悦只能调动感知搜查。
在枯竭的区域中,纯净的灵力被她轻易区分出。很快,苏时悦半跪在床底处,伸手掰开床板夹层,用力往外一抽。
一枚盈润精致的玉牌滚落,“叮咚”坠地,同时飘落的,还有封泛黄皱褶的信。
这个村子有人识字?
苏时悦一手玉牌,一手拿信,刚准备把信封放入乾坤囊,待时机适合,上交给负责此事的太安司。
玉牌像许久没接触灵力,久旱逢甘霖,忽地发出盈润的光芒,一起一伏,锁住她的目光。
那是枚影像玉牌,许是因为是给百姓准备,没有施加任何限制,只要施加灵力,或是念动口诀,便能激活。
苏时悦望着玉牌,心跳漏了几拍。
她清楚记得那段歌谣。
第一年的灾厄,是雪。
在苏时悦心中,如白雪一般的人,只有一个。
玄玉。
他假称对她感兴趣,来到云州地境,真实目的,会与这枚玉牌有关吗?
苏时悦握紧玉牌,内心不断挣扎。三息后,果断翻手,指尖祭出灵力。
到底在矫情个什么劲,主人都允许她看了,她算不上违背道德。只是一个影像而已,玄玉的意义过于重大,她实在太想知道,这个村庄是否与他有关。
晶蓝色的碎屑甫一触及玉牌,法器光线立时外扩。融融冷光中,苏时悦清晰地看见一个人影。
一个孩童,十岁出头的模样。束腰宽袖,乌发齐整束起,一看便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人影底下浮了几行小字,大致是弟子不守门规,擅自出逃,希望周边村落积极搜查,若有消息及时上报,宗门自有重谢。
苏时悦盯着那人的脸,久久转不过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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