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归鹤没有多余的表情。
白羽继续道:“公子出手时引出的那名女子,气息诡谲,缥缈不定。我等跟丢了,请公子恕罪。”
闻归鹤神色平静,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此事作罢。
白羽言简意赅地将剩余事宜汇报完毕,随后挺直腰身,目光不自觉地扫向那扇紧闭的门扉。
“真的要带着她一同前行吗?”
“据我观察,她与我们所谋之事并无关联,若将她带在身边,只怕会无端生出诸多麻烦。”
“为了此人,您多维持半个时辰的妖相,多承担三分反噬。如此下去……”
闻归鹤:“不会对我的承诺产生影响。”
白羽点点头,不再反驳,又道:“公子是打算一直带着她?可她此前一直有离开的意愿,要是想同行,是否要与她进行谈判,好言相劝?”
闻归鹤缓缓放下悬在半空的手,别过脸,侧身望向那扇紧闭的门,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不必。”好半晌,笃定的声音响起。
“她离不开我。”闻归鹤道,“她害怕玄玉,而我能为她遮风挡雨,她不会离开我了。”
“正是如此。”
潮湿夜风吹动袍袖,袖摆牵动朝霞与夕阳,流光婉转。
此后数日,苏时悦再没有见过玄玉,连绵细雨中,马车风平浪静地赶路。
少年身体又变差了些,精神昏昏沉沉。苏时悦猜测是他雨夜出门寻她的原因,担心不已,与态度好了一大截的白羽协力垫了软被,把车厢各处烘得暖烘烘的。
一连几日,马车彻底离开越州地界,进入两州交界之处。
交界处是一片无人问津、自生自灭的荒地。长空仿若被一块巨大且厚重的铅板所覆盖,阴沉得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衰败的枯草东倒西歪,杂乱地与湿漉漉、泛着腐臭气息的泥堆纠缠在一起,满目沧桑破败。
苏时悦被窗外情形所吸引,又害怕凉意漏进车内,扶闻归鹤在软枕上靠好,小心翼翼把门开出一条缝钻出,踩着踏脚板走出厢门,扶栏眺望。
“苏姑娘怎么出来了?”白羽坐在车座上,忠实地观察四周,见到苏时悦,微微一讶。
他朝车厢内瞟了一眼:“天寒地冻,车内暖和。你出来受冻,公子会担心的,快进去吧。”
“我听说,这附近有个村庄,应该有许多人口才对。”苏时悦在手心呵了口气,“萧条至此,没有人来扶持村子吗?”
白羽歪歪脑袋,笑了起来:“姑娘是从富庶之乡来的吧?”
“苏姑娘有所不知,圣君为铲除妖族,建千秋功业,耗费大量银钱笼络修士。各州之间勾心斗角,权贵们忙着争权夺利、中饱私囊,有良知的,也只够看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边界之处,又有谁会在意。”
他轻描淡写道。
地平线上,隐隐能见到村庄的影子,被遮天蔽日的黄沙笼罩,仿佛远在天边的海市蜃楼。
苏时悦张张嘴,缄口无声,心中酸楚泛滥。
白羽龇着大牙,朝她露出一个安稳可靠的笑容:“不过,您放心吧。您可是修士,和容姑娘与莫领兵是一类人,注定与这些经历无缘。再者,我们的公子很厉害,你跟着我们家公子,肯定是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苏时悦:“嗯。”
她愈发不是滋味,却也明白自己势单力薄,帮不上忙,倚着厢壁叹了口气,目光久久停留在虚幻而缥缈的沙尘中。
高天之上,鹰隼盘旋,远处土坡下,数只秃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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