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归鹤此人,枭心鹤貌,阴险狡诈。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柔弱模样,都是为迎合你,贪图你的照顾。我与他,也没什么区别。”
声音偶尔有些高,很快发现自己失态,又故作不经意地落回去。
“你不如跟着我走,我教你功法,武艺,护你周全。无人再敢欺负你,也无人能看低你。”他的声音里藏着戏谑,波澜不惊挑起苏时悦的情绪。
苏时悦果然上钩,眉头拧紧:“您的意思是,因为我对闻归鹤太好,更因为那日我为闻归鹤反抗你,您反而对我起了兴趣?才忙里偷闲,死缠烂打,穷追不舍?”
他眯起眼,笑意不达眼底:“女郎率然,留在他身边实在可惜。不如选我,至少,我比他真实许多。”
荒谬。
这样的兴趣,不过是转瞬即逝的烟火。他一时兴起,贪图片刻新奇,拨弄灰烬里的火星。等新鲜感一过,便会毫不犹豫地一盆冷水,将这点所谓的“兴趣”彻底浇灭。
“抱歉,我对您的提案没有意向。”苏时悦退后行礼,“我生有双目、双耳,耳聪目明。是非曲直,自有辨析与置评的能力。”
他一言不发。
苏时悦看不见玄玉的表情,也知道他此刻心情极差。或许他一路跟踪她,只是为了得到这个答复,解惑之后,再无留她的用途。
“那么郎君,在下告辞了。”苏时悦又行一礼,足尖在半空中一点,自莲花火焰上跳落。头朝地,脚朝天,倒栽下去。
灵丝脱手飞出,缠住客栈不远处的牌坊,朝地面飞去。
白色火莲没有追着她,苏时悦顺利落在牌楼顶端,她不敢拖延,立即纵身跃下,往外逃。希翼遇上法力高深的修士,祝她从玄玉手中逃脱。
晚来风急,没跑几步,迎面走来一人。苏时悦来不及停步,一头撞进他怀里。
那人险些跌倒在地,认出苏时悦,忙双手去扶。
“苏姑娘?嘶……”他似是因冲撞引发腕骨旧伤,颤抖着倒抽一口凉气,“姑娘怎么了,被吓着了吗?别怕。”
苏时悦抬头一看,少年墨发半束,仅穿一件单薄的轻盈外袍,额间蹭出层薄汗,许是因体弱心急,止不住微微喘息。
苏时悦:“鹤公子,怎么会在这儿?”
闻归鹤轻咳几声,眸光飘忽一瞬,须臾趋于澄澈。
“我醒后不见你。”他掩唇道,“担心你出事,擅自来寻,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
闻归鹤凝眸拧眉,轻抿泛白薄唇:“有人欺负你了?”
他的声音是别样的轻柔温暖,与寒凉的晚风格格不入。苏时悦没来由地一阵委屈,垂首,把头用力点了点。
她捏住手帕,捂住双眼,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扑簌簌落下。
“我遇到越州城的那只半妖了!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避开警戒,突然出现在咱们的房间。拿了我的教习玉牌,不由分说就把我带出窗外,还嘲笑我身边的人,说您是病秧子,是拖累,我当时气得不行,就和他打了起来。”
苏时悦哭着哭着,被自己的描述说得热血沸腾,眼泪不自觉止住。
“他实在厉害,而且不尊重人。还好,我在教习洞天被教习官训练许久,有些本事,得以
从他手中逃脱,要不然,恐怕就见不到公子了。”
说到一半,身上忽然一凉。闻归鹤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姑娘受苦了。”他轻声道。
苏时悦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一怔,话语戛然而止。
“姑娘受惊,是我的错。”闻归鹤喃喃。
苏时悦破涕为笑:“和公子有什么关系?”
“是我自作主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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