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黑袍,身形苍白纤细,安静地坐在柔软的皮褥上。几个时辰的颠簸似乎让他的不适加剧,原本就白皙的脸旁毫无血色。
可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有什么喜事即将降临。
“苏姑娘愿意歇息了?”他慵懒地靠在柔软皮褥上,心情大好地歪头。
“驾车之事白羽更擅长,让他来吧。”
示意白羽动身后,他的嘴角又上扬了一小点。
苏时悦被他感染,跟着扬唇:“我这不是怕白公子作为你的友人被认出,觉得由我出场更安全吗?”
为此,她特地全副武装,力求装作低调而不失张扬的伺候大小姐的车夫。
她把警戒符折成风铃形状,挂到车顶檐角,扶着酸痛的后腰进入车内。和白衣童子互相点头致意,错身而过。
又手扶门框,关切地问:“能不能就近找个客栈歇一晚?”
闻归鹤轻咳:“为何?”
苏时悦侧身,目光坚定:“马车不比商队华厢舒适,又是临时收拾出来,肯定有诸多下次。长期颠簸之下,鹤公子的身子会受不住的。”
“若是鹤公子没有要紧事,不若先歇息一晚,明日继续启程。”说着话,她往里挪了挪,愈发诚恳。
“药方、药材、药炉,我这儿都备下了,无需鹤公子操心。”
上马车前,苏时悦与闻归鹤聊过,意外发现二人的目的地竟同是云州。
不知是不是错觉,闻归鹤绝口不提后续分开之事,苏时悦被救过无数次,心中感激,想早早独立,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时间。如此一来,她竟又与闻归鹤待在统一车檐下。
听着她的话,少年满意地垂落长睫,答道:“嗯。”
她归他了,甚好。
接下来的事情,进行得有些太过顺利。白羽从苏时悦手中接过缰绳,驾轻就熟行路,很快寻到一家客栈。
档次不高,一般修士根本看不上,却刚好符合苏时悦的预算,还能顺道请客闻归鹤。
夜间温冷,店内一楼坐满取暖行脚路人,喝着温酒,谈天说地。
苏时悦扶着闻归鹤入内时,刚好听他们聊到越州与云州之间的荒山。
靠柜台的桌边,一名汉子正和向小二哥打听消息。
“兄台可曾听说,那座荒山最近邪得很呐。”
“自从七日前那场地震后,山脉周围的牛首村再没人出来,我
朋友去村里做生意,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传来?”
“什么……那……”
“哎,可真令人担心,只求太安司赶紧有所行动。二位客官,要几间房?”
小二哥职业操守良好,前脚长吁短叹,看见客店来人,立刻招呼起来。
“两间房。”白羽开口。
转头向苏时悦解释:“公子身体不好,我与他共用一间,姑娘单独一间。”
这一路,苏时悦看明白了。比起是鹤公子的朋友,白羽的身份更像是贴身侍从。
她欣然同意,不忘提醒:“那麻烦白公子记着让他喝药。”
“这……”白羽面露难色,“眼下事务繁忙,我恐怕有心无力。”
苏时悦忙道:“不碍事,那我煎好药后来敲门,还请晚些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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