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日,便天各一方,再也见不着面,让她们再聚聚也无妨。”闻归鹤摇头,弯唇,迅速掩住眸中掠过的挫败感,“她终究会和我走。”
言毕,少年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徒留苏时悦在凉亭中苦苦挣扎。
苏时悦:“要被压死了!!”
“我还活着。”苏时悦彻底扔下还留存一半的伞柄,慌慌张张地推开扑上来的友人。往周遭看了一圈,没见闻归鹤,有些失落地抿唇,重新看向二人。
“没死,没死,不用太担心。
”她捂着脑袋,“就是脑瓜子嗡嗡的,还有点疼。”
苏时悦劫后余生,嘴皮子没停过:“其实我还想凝一柄剑出来,对着苍天戳一戳。谁说我的能力没用?可太有用了,简直是随心所欲。”
她试着站立,可全身上下像被车轮碾了一遍又一遍,刚撑起一点,又狼狈不堪地扑倒在地。一低头,鲜血噼里啪啦往下掉。
苏时悦当即面色惨白:“……我头发还在吗?”
“吾头在否?”没人回答,于是她问得更凄惨。
“在在在,没烧焦。运气好,疤口没开在头皮上。”容枝桃心疼地给她擦血,从乾坤囊里掏药膏:“不过可是天雷劈出来的,灵力撕裂的伤口,不可小觑,得养一旬才能好。”
凉丝丝的触感攀上,莫言阙扣住她的手腕,蹙眉感受脉搏。
片刻后,放松地叹了口气:“幸好没出事。”
“这雷劫可真是厉害,照这个趋势,未来可不好说。搞不好只是小境界突破,都会被劈一下。”
看见苏时悦一脸紧张,女修笑了笑,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放心,破境和那东西无关。恭喜,以后若有降妖除魔之事,我可要来寻你帮忙。”
她似乎害怕容枝桃知晓太多,没有点明圣君之事,迅速顾左右而言他。
最终,天雷滚滚后,苏时悦被莫言阙背回卧房,用清洁咒狠狠地梳洗一番。
术法过后,怕她不自在,又用软巾搓了遍脑袋。
逼得苏时悦捂着头:“别擦了,再擦伤口要飙血了。”
她夺下软巾,想到自己接二连三的闯祸行径,心虚不已:“又把您的府邸拆了,实在抱歉。”
莫言阙戳她额头:“省省心吧,那些身外之物,几张修补符就能搞定。实在不行,还能给越州城的劳工创造机会。工钱而已,还是拿得出手的。”
苏时悦摸了摸头顶贴好的膏药,乖巧跪坐在榻上,转头左顾右盼。
她不顾身上刀斧乱凿般的疼痛:“鹤公子呢?”
“从你出事后,他就没什么动静。”莫言阙扶住她,“或许是离开了。”
苏时悦心急火燎:“不是这样的。”
“我能顺利入境,全靠鹤公子为我寻来助力。我陷入瓶颈时,也是他以琴音祝我突破……”苏时悦说着说着,倒吸一口凉气。
“遭了,可能是我最近表现得太疏离,他以为我与他之间产生间隙,故而用这么曲折委婉的方式帮我。”她连连敲脑袋,碰到伤口也不知道。
说起来,经过玄玉一事后,分别之事也不了了之。
苏时悦寻不到机会与闻归鹤旧事重提,闻归鹤对此也态度淡淡,不知是忘记,还是默认。
总之,得先道谢,还有道歉。
她不仅拒绝他的好意,还受伤了。
心里惦记着事,莫言阙走后,苏时悦挣扎着起来,随便披了件灰色外袍,寻找闻归鹤的身影。
房内有符阵保暖,屋外寒风拂面。
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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