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归鹤微微侧脸,掩住发亮的瞳孔:“为何?”
苏时悦的话说出口,整个人轻松不少:“我们这一路,也算相携而行。公子帮了我良多,如今要走,我肯定得送一程。”
她绕着黄马转圈:“我去问容姑娘借一套马具代步,免去公子的辛苦。我近日绘出很多五行符,换了银两,就由我来招待公子吧。”
只要不逛那些修士的摊位,苏时悦的钱袋子便绰绰有余。
她一脸兴奋地提议,心中七上八下,生怕闻归鹤拒绝。掌心绕了好几圈缰绳,勒出好几道印子也没发现。
闻归鹤微微一笑:“如此甚好,就依姑娘。我在东城锦绣巷等姑娘,不见不散。”
苏时悦眉开眼笑:“那说定了,我先去准备,吃过晚饭戌时见。”
她朝闻归鹤用力挥手,反握住缰绳,牵马想走,忽地想起还不知道怎么称呼这匹马。
她记得为了辨识身份,马场会给每匹马起一个名字。
苏时悦扭头想问侍从,才发现他们已不知何时离开,约莫是顺应天时过节去了。
只得请教闻归鹤:
“公子知道这匹马叫什么吗?”
闻归鹤与她肩并肩走着,平地宽阔,枯草被踩得沙沙作响,劲风一往无前,将两人的袖口卷至一起。
闻归鹤:“不知,我挑选马匹时,容家侍从并未告诉我它的名字。许是牲畜众多,来不及一一起名,苏姑娘可以自行定夺。”
“自行定夺……”苏时悦喃喃,俶尔展颜。
“那我就乱起咯。”
苏时悦不是圣人,还记着自己险些被黄马摔下马背的经历,打算狠狠报复它。
苏时悦摸着下巴,细瞧了瞧黄马巍峨健硕的体态,“哼哼哼”地坏笑。
她在它的后背拍了拍:“好咧,阿黄,咱们走。”
反正动物不通人言,她想喊啥就喊啥。
黄骠马目瞪口呆,恨不得当场撅蹄踹回去。
闻归鹤察觉异样,阴冷的目光即刻扫了过去。
黄马如丧考妣地屈服,被苏时悦拽出马场。苏时悦还想骑它,它也乖乖配合,尽显懂事。
苏时悦骑着它走了几圈后,见黄马听话,忍不住夸了几句。
“阿黄很棒,如果
一直这么乖,我可以给你换个名字哦。”
“琥珀,怎么样?”
苏时悦凑近几分,看着它的眼睛,“我才发现,你是棕瞳。好漂亮的眼睛,和琥珀一样。”
黄马似乎极通人性,听到苏时悦的话,当即抬头,双目炯炯有神地看向她。
苏时悦神气活现:“当然,不听话的时候,还是得喊阿黄!”
黄马:“……”
它不再搭理苏时悦,埋头吃草,任她蹦蹦跳跳地进入厢房,乒铃乓啷地收拾行李。
日暮西山时,苏时悦总算收拾完毕。她把行礼堆放整齐,打算过几天再走,只把要送给闻归鹤的木盒放入袖中,跃上马背。
“吁——驾!”她朗声吆喝,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十月初二祝酒节,是越州城的传统节日。百姓忙完秋收闲暇时,备上为新一年准备的酒水,深埋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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