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悦苏醒时,烧已经退了,只觉神清气爽。她惬意地打了个哈欠,目光落在刻漏上,脸色骤变:“糟糕!”
不就发了个烧,喝了药眯了一会儿,怎么就辰时了。
“完了,完了……”苏时悦恍恍惚惚地念叨,翻身下床,“子丑寅卯、辰,我怎么就睡了四个时辰!”
她心心念念,缓和关系的聚餐,终究成了镜花水月的泡影。
苏时悦锤了两下脑袋,匆匆穿衣、套鞋。刚打开门,仿佛触发某种机关,“呼啦”一下,围上一大群人。
为首的是为苏时悦驾车的车夫,笑得一脸谄媚。
“姑娘晨安。”他们不失尊敬,却对她改了称呼。
苏时悦一愣,又听他们道:“容大小姐都与我们说了,姑娘势单力薄,为搭救友人,不惜以身犯险,诱人上钩,实在令人钦佩。”
苏时悦眼尖,一眼瞅到众人鼓鼓囊囊的腰包,看破不说破。
看起来,容枝桃已经做好进城的准备。将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的同时,不忘给苏时悦寻找合情合理的理由。
“那,和我一起的两个人去了哪儿?”苏时悦转头,正看见几人卸着货物,腾出一个空间,把尸体裹上草席搬上去,整整齐齐,安安静静罗列一排。
“那个啊……姑娘勿怪,我们到底也跟着李老爷几年,一起经历了不少事。”察觉到苏时悦的目光,那几人赔笑,“容大小姐允许我们自行处置,我们就斗胆,把李爷他们带回家乡安葬。”
语速飞快,生怕惹恼苏时悦。
“至于您的二位友人,容大小姐玉简传书,正在前头迎接自己的族人。另一位公子……瞧,就在那儿。”
苏时悦转头,循声看去。
少年站在银杏树下,阳光透过金色树叶,化作阴影落在他身上。他仿佛一直在看着她,却不声不响,把自己藏进黑暗中。
苏时悦告别商队众人,几步来到他面前。
“鹤公子!”她扬起笑容,“昨日真是多谢您照顾了。” W?a?n?g?址?F?a?布?Y?e?i??????w?ē?n????0???????????o??
她清晰记得,容枝桃看过她之后,她中途还醒来过一次,就是闻归鹤喂她喝药,还与她说了不少话。
走近后,苏时悦才看见,闻归鹤手捧书卷,其上布满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仔细看,隐约能看到“脱凡、灵韵”等名字,都是低阶修士的修行境界。
“大道有三千,条条道不同。”少年温声开口,“我尚不知姑娘擅长何方道,故而还需观察一段时日,姑娘勿怪。”
“公子随意就好。”苏时悦受宠若惊,一副捡了天
大便宜的模样,“您的身体是最重要的,要是能忙里偷闲教我一会儿,我感激不尽。”
“口空无凭,我若是教会姑娘,真的引姑娘入道……”
他的眸光,又一次落在苏时悦腕上。
“姑娘,拿什么感谢?”
他还是想要她的珠串。
要是几日前,苏时悦定会严词拒绝,可同样的话再一次落在耳中,苏时悦的心态已经变了。
纵使仍旧无比不舍,她现在最重要的事的锻炼与成长。要是真的能学有所成,割舍心爱之物亦不算遗憾。对方是闻归鹤,应是有特殊的原因向他索要手串。如果是他,应该能好好对待她的珍宝。
苏时悦:“待我跟公子学一段时间后……”
闻归鹤:“不必。”
“哎?”
闻归鹤摇摇头:“我没有夺人所爱的喜好,不需要姑娘的珠串。”
“要是能引姑娘入道,也算是功德一件,何须报偿?”他以手掩唇,低笑出声,笑容却尽是嘲讽。
果然,在那人眼中,他或许就是这副温柔体贴的模样。
她所有的任务计划,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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